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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際瞧著她桃紅面色,微微一笑:“爹也是像你這樣大過來的,怎麼會不清楚你的那些小心思?”
“爹......”刑曼筠嗔怒道,目光下垂,愈發不好意思。
刑際笑:“原本有些話不想同你說,不過既然你要,也將要攪入其中,那還是知道的多一些比較好。”
刑曼筠低頭,沒有說話。
“現如今在我們府上的‘呂徽’確實是個假的。但她不清楚她自己的身份,只當自己是真的。說來說去,這不過是單疏臨設下的一個局,扳倒皇后而設下的局。”
“太子身份尊貴,被養在太子府中,此女便按照太子的用度養在西京。”
刑際笑著,摸摸長髯,“想西京有這樣本事的人,確實也只有單疏臨一人。他若是能做咱們刑府的女婿,咱們刑家可再續百年輝煌。”
“爹!”刑曼筠羞澀,頭愈發低,“您在說些什麼,我聽不明白。”
刑際笑:“所以,你何故和那個西貝貨硬碰硬。如今單疏臨面上與她再好,也不過是逢場作戲,她永遠也只是個可憐的傀儡,終究要推出去送命的。”
“真的麼?”刑曼筠滿面欣喜,“那她豈不是很可憐?”
“倒也不是很可憐。”刑際道,“等她知道自己不過是一枚棋子的時候,她就已經死了,哪裡來得及可憐?”
“皇后大抵做夢也想不到,她精心保護在太子府中的太子,會被調換成一個女人。”刑際大笑,“囡囡,等皇后被廢,梅家倒臺,你爹爹勢必會再登上一層,而單疏臨也定會來迎娶你。”
“爹爹!”刑曼筠似乎有些惱,“您說的什麼胡話,我才不要出嫁,我要永遠陪在爹爹身邊。”
刑際揉揉刑曼筠的腦袋,微笑:“傻孩子,你以後就不會這樣說了。”
他低頭看著刑曼筠乖巧的樣子,目光卻飄到了更遠的地方。
收回目光,呂徽有些不耐。她看著仍舊滿屋子亂跑亂喊的應之問,對蒼蒼道:“他經常這樣鬧騰?”
呂徽已經知道,當初蒼蒼口中的多華公子,就是這位滿屋子亂竄,堪稱毛猴,名動天下的天醫應之問。
瞧著他倒吊在房樑上逗著蒹葭玩,呂徽嘆氣:“蒹葭,你回來。”
蒹葭賭氣,抱著刀站在呂徽身後,很是悶悶不樂。
應之問見沒人陪他玩,從房樑上下來,笑嘻嘻對呂徽道:“怎麼,發現自己身邊沒人打得過我?”
呂徽不搭理他。無賴,不需要人搭理自己也能說出話來。
果然,應之問開口:“來來來,將你的門簾揪給我,算作診費,我再替你瞧瞧,你究竟是哪裡有問題。”
不等呂徽開口,應之問自己動手,去揪那珍珠掛簾。
呂徽皺眉,偏頭:“白露,你不是隨身帶紙筆?記下來,到時問你正主要診費。”
應之問的手停在了半空。
要是讓單疏臨知道他在這裡鬧騰,那還得了?恐怕單疏臨見到他首先就要揪一揪他的腦袋。
白露從袖中拿出紙筆,果然開始記。
應之問訕訕收手:“啊呀,我就是看看,看看怎麼了?”
“還有,這裡被損壞的地方都記下來,等單疏臨回來瞧。”呂徽道,“停,都別收拾,保持原樣,應之問應公子喜歡如此,你們怎能擅自動手整理乾淨?”
於是,原本打算將屋子收拾整齊的丫鬟都被喝退了出去,留下滿屋子狼藉,似乎在嘲笑應之問方才的所作所為。
應之問現在,後悔了。
他早就應該知道這女人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故意地招惹她。這下好了,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腦子。
“唉。呂姑娘。”應之問挨著呂徽旁邊的位置坐下,“這是什麼仇什麼怨?咱們就不能心平氣和好好說話?”
呂徽衝他微微一笑:“不能。”
應之問湊近:“咱們打個商量,我以後幫你個忙,你就別將這件事告訴給單疏臨聽。”
“那怎麼行。”呂徽笑著道,“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畢竟你是哭爹爹告奶奶求來的人,怕什麼單疏臨。”
應之問聽著她的話,臉色從白便紅再憋青,最後愣是擠不出一個字。
因為呂徽說的這些話,都是他方才自己說過的。
正當應之問想找話圓過去的時候,外頭忽然安靜了下來。
呂徽目光微凝,站起身來:“我同意你方才說的話。”
“嗯?”應之問睜大眼,沒明白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