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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

人類這麼兇殘的嗎?

*

第二天早上,十點。

明辭麻醉解除,深入骨髓的疼痛從右手手臂傳來,腕骨和指骨每一寸都疼得厲害。

他虛弱又迷糊的喊道,“疼……水……”

未免碰到他受傷的右手,造成二次傷害,明歌趴睡在少年左手床病一邊。

明辭做完手術需要打消炎藥的點滴,明歌等護士拔了針管,才睡過去。

心頭記掛著事情,睡眠自然而然就變得淺,一點動靜就能被鬧醒。

明歌感覺自己才閉上眼沒多久,耳邊模模糊糊響起一道聲音,她揉了揉眼睛,整個人睏倦無比,卻強撐著起身,“明辭?”

明辭吃力地睜開眼睛,映入眼底是雪白的天花板,還有女孩關切的臉。

明辭唇瓣是沒有血色的淡粉,俊美青澀的眉眼褪去年少輕狂的桀驁,難得乖巧,說:“……我想喝水。”

明歌轉身倒了杯溫水,把病床手動搖上來,餵給他,“慢點喝。”

“……”

明辭沒說話,一口氣喝了半杯,乾涸起白皮的唇瓣染上水光,冒煙的嗓子潤了潤,青澀的聲音淡淡的啞,道:“你真的是我兇殘又冷酷的親姐嗎?突然之間變得這麼溫柔體貼,我嚴重有理由懷疑,你被外星人給調包了!”

調侃的口吻,聽得出裡面一抹不易察覺的故作輕鬆。

明歌,“……”

明歌一頭黑線,不客氣地敲了下他的頭,“狗東西你找打呢,是不是?!”

明辭用左手揉了揉腦袋,一臉你殘酷冷血無情的控訴道:“哇,我現在是二級傷殘的重傷病人,你下手還這麼兇殘!”

傷殘……

明歌僵了一下,隨後揚了揚拳頭,陰惻惻的威脅道:“狗東西,你是不是還想嘗試一下更兇殘的?”

明辭單手抱頭,連聲求饒。

明歌收回手,捏著剩下的半杯水,邊叮囑他,邊往外走。

“算了,這次就先放過你,我去叫醫生過來給你複查。”

“姐。”

明辭突然開口,叫住她,微澀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的手,是不是……”

話到這裡,喉頭似被什麼哽住,沒了聲音。

病房裡的氣氛陡然間凝滯了下來。

明歌背對著他,看不見明辭的表情,但是她可以想象得出來,少年臉上有多麼的難過和惶恐。

她半回頭,輪廓精緻的側臉別過一半,聲音堅定的道,“沒事的。”

明歌放輕了聲音,一字一頓的道,“我保證。”

她彎唇笑了笑,“我們家明辭以後可是要站在電競圈世界舞臺上的人呢。”

“……”

明辭怔怔然地望著女孩纖細的背影,病房裡藍白色條紋窗簾半開,窗外陽光透了進來,給她的周身鍍上一層光暈。

那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姐姐。

他們骨肉至親,血脈相連。

他們曾經關係破裂,水火不容,如今相互扶持相依。

明辭明知道自己的手造成毀滅性的傷害,不可能恢復如初,追求電競夢想,但不知怎的,他就是相信——

相信明歌。

他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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