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鄧芸華被推回病房,是一間高階病房,應有盡有。
紅姨說要回去收拾點東西過來,讓傅晏寒在醫院待一會兒。
實際上她是給母子倆騰出空間,自從傅晏寒搬出傅家莊園,他們母子關係就疏遠了。
這幾年,傅晏寒幾乎不怎麼回傅家莊園,過年過節都讓金秘書送點東西過去。
其實鄧芸華什麼都不缺,就缺兒子的陪伴。
可她也知道,兒子對她有心結,不是那麼容易解開的。
“你坐吧。”鄧芸華躺在病床上,蒼白的臉上有被扇巴掌的指印,看起來觸目驚心。
剛才有醫護人員在,傅晏寒忍著沒問,這會兒眉頭擰成了一個死結。
“他打你。”
這話都不是疑問句,看鄧芸華露在袖子外面的傷,與脖子上的勒痕,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
他們年輕時恩愛,到老年終成了一對怨侶。
傅晏寒心中五味雜陳,即便鄧芸華讓他失去了最愛的人,他也無法對她置之不理。
他勾了張椅子坐下,鄧芸華這麼看他有點費力,索性看著天花板。
“他覺得是我指揮綁匪對他兒子痛下殺手,想讓他身敗名裂。”
傅晏寒挑了挑眉,“所以你真的這樣做了?”
昨天葉綿綿還問過他,是不是他買通了綁匪,讓人直播要傅淮山出醜。
他倒不是沒有想過,只不過聯絡不上綁匪而已。
鄧芸華偏頭看了他一眼,又移開了視線,“林述認識的那些人裡,有一個是老家那邊的小輩,聽說跟綁匪頭目關係親近,隨便挑唆一下,那群沒腦子的蠢東西就照做了。”
當時抓走傅奕川的就是那名小輩,後來趁警察到來前早跑了。
鄧芸華給了對方兩百萬,讓他躲去別的省,傅淮山要找他都沒地方找。
傅晏寒看著鄧芸華,譏諷,“你跟他不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怎麼突然就鬧到魚死網破的地步了?”
鄧芸華盯著天花板,整個人都有一種麻木的滄桑。
“晏寒,你還在怪我對不對?”
傅晏寒不置一詞。
鄧芸華經歷一場生死,大概真的看開了,“你怪我也沒關係,五年前我的確一葉障目,覺得葉綿綿配不上你。”
傅晏寒沉默。
“她是個好孩子,孝順貼心懂事,被我們生生逼成那樣。”
鄧芸華彷彿真的在懺悔,傅晏寒卻不想聽了。
“你後悔的話,可以等身體好了,親自去她面前懺悔。”
鄧芸華喉頭哽了一下,又扭過臉來看他,“蘇小姐是她吧,她沒死對不對?”
傅晏寒又沉默了。
鄧芸華似乎看出他的防備,她自嘲一笑,“你放心吧,我不會去找她的麻煩。”
“你去找她,說不定誰吃虧。”傅晏寒嗆了鄧芸華一句。
這回換鄧芸華沉默了。
病房裡出奇的安靜,靜到彷彿能聽見輸液管的藥滴進輸液管裡。
鄧芸華說:“那天聽他們說,她有未婚夫了,晏寒,瞧著她的樣子也未必還記得你,凡事往前看,人家有未婚夫你就別去招惹了,放過她也放過你自己。”
她的話語重心長,“這個世上的女人千千萬萬,何必把心思放在一個人身上?”
見傅晏寒不說話,她說:“你去認識認識別人,指不定心思就分散出去了。”
傅晏寒終於開了口,“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
鄧芸華嘆氣,“我還真是生了個痴情種。”
傅晏寒不覺得自己是痴情種,他只是在茫茫人海里,遇到那個一眼就讓他動心的人。
他沒有走錯路,沒有在人海里尋尋覓覓半生才遇見對的人。
一切都剛剛好。
但這些話,跟長輩說不著。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傅晏寒問她,吵架都動上手了,這對夫妻的關係實在是名存實亡。
鄧芸華似乎很疲憊,又似乎在逃避傅晏寒的問題,她沒吭聲。
傅晏寒朝她看去,發現她閉著眼睛似乎睡熟了。
他坐在椅子上伸長了腿,姿勢懶散。
傅淮山家暴,這個訊息若是放出去,明天遠輝集團的股票又該跌一輪了。
只是鄧芸華還要臉,她應該不會這樣做。
豪門圈裡,大家都講究體面,多數家暴和出軌,都會以一方隱忍來消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