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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們宿舍樓下，下來吧。”
電話那邊傳來葉綿綿乖巧的一聲“好”，電話結束通話，傅晏寒倚著路燈。
手指轉著手機，抬眸望著面前的宿舍樓。
下午葉綿綿打那通電話求助後，他心情就一直很惡劣。
葉綿綿太敏銳了，對她爸的死，層層剝繭到最後，他們會怎樣？
他不希望她繼續查下去。
人活著，難得糊塗，因為有時候真相就是那麼不堪。
不一會兒，葉綿綿出現在他的視野裡，她從宿舍樓裡飛奔出來，跑到他面前站定。
她仰起頭望著他，燈光灑落在她眼睛裡，星星點點，璀璨奪目。
傅晏寒忽然抬手蓋在她眼睛上，被這樣明亮灼灼的眼睛盯著，他會自慚形穢。
“剛才在笑什麼？”他問。
葉綿綿一怔，眼前黑的，但覆在她眼睛上的溫熱手掌卻讓她無比心安。
她像小貓一樣在他掌心蹭了蹭，又故意眨動眼睫毛，撓他癢癢。
“章子初逗我，她就是個寶藏女孩。”葉綿綿說。
傅晏寒對章子初沒什麼特別印象，“你好朋友？”
“嗯。”
“我們的婚禮，你可以邀請她當你的伴娘。”傅晏寒說。
葉綿綿驚喜交加，抓住他的手腕拽下來，眼睛亮晶晶地望著他，“我可以嗎？”
“可以。”
得到他肯定的答覆，葉綿綿頓時眉開眼笑，她說：“好。”
傅晏寒看著她眉眼彎彎，笑得格外陽光明媚，情不自禁地捏著她的下巴，在她唇上親了一口。
葉綿綿嚇了一跳，連忙左右張望，幸好現在宿舍門口沒什麼人，要不然讓人看見他們在學校親親我我，估計又要被人掛學校論壇去了。
“走啦。”葉綿綿抓著傅晏寒的手，將他往學校外拽去。
車子停在東側門，兩人上了車。
傅晏寒發動車子駛離，他邊開車邊問：“今天都做了什麼？”
葉綿綿說：“去了一趟療養院，碰到何醫生離職了。”
傅晏寒抓著方向盤的手不著痕跡地攥緊，劉瑩換房，何醫生離職……
這一個二個的，不是明擺著讓葉綿綿懷疑她爸非正常死亡。
他臉色鐵青，想起下午葉綿綿求他查的事。
他最清楚劉瑩買房的錢是從哪裡來的，這件事一旦被葉綿綿知曉，他們之間就完了。
“葉叔走了，他迴歸正常崗位也很正常。”
葉綿綿點頭，“嗯，我聽說他之前在遠輝集團旗下的私家醫院上班，就是他檢查出我爸得了尿毒症，後來又負責治療我爸，好巧哦。”
傅晏寒聽出她的試探，“你還是懷疑你爸的死跟他有關？”
葉綿綿搖了搖頭，“不是，我懷疑我爸沒有得尿毒症，是當年的檢查報告出了問題。”
她說著，轉頭去看傅晏寒，車身忽然劇烈一晃。
她身形不穩，趕緊伸手抓住扶手，她驚惶地看著傅晏寒，“大哥……”
傅晏寒已經穩住了車身，他下頜線緊繃，“抱歉，走神了。”
葉綿綿狐疑地望著他的側臉，“你是不是累了？”
他昨晚通宵加班，今天上了一天班，又來學校接她，肯定很疲憊。
傅晏寒壓抑著心裡的驚濤駭浪，平靜道：“沒事，你剛才說什麼？”
葉綿綿搖頭，“沒什麼，你專心開車吧，我們回去再說。”
兩人都沒再說話，傅晏寒盯著前面的路況，他的目光延伸出去。
萬千燈火之外，是無盡的黑暗，就像他與葉綿綿的前路。
是萬丈深淵。
他一直以為，那五千萬的用途是，劉瑩發現了鄧芸華的秘密，知道鄧芸華用藥物控制葉世東成為植物人狀態，用來牽制葉綿綿，讓她乖乖聽話。
結果真相竟是如此不堪嗎？
如果葉世東的病情都是偽造的，那麼葉綿綿這三年來受的罪，算誰的？
葉世東的死，又算誰的？
而他，又該如何面對她？
傅晏寒越想，心越往下沉，他甚至沒注意到前面綠燈轉紅，路人正穿過人行道。
葉綿綿看著前面的人行道，而傅晏寒一點也沒有減速，朝行人直直撞過去。
她大驚失色，“大哥，快停車，前面有人！”
“嘎吱！”
尖銳又刺耳的剎車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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