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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醫生銳利的視線落在翻開的病歷本上，他疾步走了過來。
“你剛才在幹什麼？”
葉綿綿感覺到空氣詭異不安地湧動，她的心跳不安地加速。
“病歷本突然掉地上了，我剛撿起來，怎麼了？”葉綿綿的表情非常無辜與不解。
何醫生盯著她看了好半晌，才伸手拿走了病歷，重新掛回床頭。
“你爸的情況很穩定，你不用擔心，聽說你快期末答辯了，忙就不用經常過來，我們會替你照顧好葉先生。”何醫生說。
葉綿綿在這話裡聽出了隱藏的威脅，她頭皮發麻。
為什麼她從前沒發現何醫生冷下臉來這麼可怕？
她勉強穩住心神，擠出一絲笑，“謝謝何醫生，等我期末考結束，我請你吃飯。”
何醫生冷淡道：“不用。”
葉綿綿問了幾句她爸的情況，才跟何醫生告辭。
離開何醫生的視線，她拔腿狂奔，衝進電梯，拼命按下行鍵。
她有種直覺，何醫生那麼緊張病歷本，病歷本肯定有問題。
倘若他發現她偷拍病歷，必定不會讓她帶著手機離開療養院。
就在電梯門即將合上的剎那，她看見何醫生慌慌張張從病房跑出來，直奔電梯而來。
她心臟怦怦直跳，趕緊掏出手機迅速將剛才偷拍的病歷和用藥記錄全發給了高中同學。
但電梯裡訊號差，她一口氣發了二十多張文字，照片一直在轉動。
電梯在下行，她緊張到極點，拼命催促網速再快點。
她不能前功盡棄。
何醫生表現得越緊張，她爸的病情就越有貓膩。
她距離真相只有一步之遙。
“叮”一聲，電梯開啟，葉綿綿視線盡頭，何醫生帶著療養院保安站在外面，神情陰鷙地盯著她。
“葉小姐，你帶走了不該帶走的東西，把手機交出來。”
葉綿綿表情無辜，“我聽不懂何醫生在說什麼。”
何醫生朝兩名保安使了個眼色，往後退了一步。
葉綿綿被保安從電梯裡拽出來，她的手機被他們奪走，交給了何醫生。
“何醫生，你這是什麼意思？”葉綿綿惱怒地盯著他。
他越是如臨大敵，她越覺得他心虛。
何醫生不跟她廢話，他接過手機，對著葉綿綿的臉進行識別，手機解鎖。
葉綿綿怒火中燒，“何以安，你這是侵犯我的個人隱私。”
何醫生一邊操作她的手機，一邊說：“葉小姐，對不住了。”
葉綿綿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剛才的照片她都沒來得及刪，她怕原件刪掉後，微信圖片就發不出去。
何醫生點開相機，看到她剛才偷拍的病歷和用藥記錄，他全部刪除後，又在刪除區域徹底刪除照片。
直到確定照片無法恢復，他才把手機還給葉綿綿。
葉綿綿拿回手機的同時，一耳光甩在何醫生臉上，氣勢洶洶地走了。
何醫生捂住臉，注視著葉綿綿揚長而去的背影，他眼中的陰鬱被愧疚取代。
別怪他，他也是迫不得已。
保安忿忿不平，“何醫生，這位傅家二少奶奶也太囂張了，她偷你的學術資料，居然還敢打你。”
“沒事，”何醫生擺了擺手，“小姑娘，不用跟她計較。”
話音未落，手機震響，他掏出手機，電話那邊傳來傅夫人冷怒的聲音。
“三年了，她完全沒有懷疑過她爸的病，你做了什麼？”
何醫生用眼神示意保安去忙，他走到僻靜處，“已經攔下來了，她沒把病歷帶出療養院。”
三年時間，日夜看著葉世東像活死人一樣躺在病床上，也會麻痺他們的警惕性。
葉綿綿會折回來偷拍病歷，他始料未及，可見她已經對她爸的病起疑了。
就憑那張紙，她敏銳地讓他感到害怕，總覺得這件事還沒完。
“禍事是你惹出來的，若是東窗事發，你就準備好脫下你身上的白大褂吧！”
傅夫人氣急敗壞地掛了電話。
何醫生站在大幅的落地窗前，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焉頭巴腦。
直到坐上計程車，葉綿綿才鬆了口氣，她連忙掏出手機。
照片傳送成功，高中同學剛回了她訊息。
“等明天我把病歷和用藥記錄拿去給我師父看看，再給你回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