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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是音瑕失言了,韻青姐莫怪。”道了歉,蔚音瑕又問,“韻青姐,鏡老闆她,今年的生日還沒過嗎?”
&esp;&esp;唐韻青也自覺語氣重了些,顯得自己小肚雞腸太不友好。
&esp;&esp;她清了清嗓子,解答蔚音瑕的疑問:“沒有。她說她沒有生日。又說她出生那天,正值那年的第一場雪落。所以一定要有生日的話,那每年冬天的第一場雪就是她的生日。今年是她的而立之年,但願今年雪落之時,她能有一個不一樣的願望和屬於她自己的收穫吧。”
&esp;&esp;下雪天,就是阿鏡的生日嗎?
&esp;&esp;蔚音瑕停下腳步,抬頭仰望著灰濛濛的天空。
&esp;&esp;滬海每年的最低氣溫在十二月和來年一月,可在蔚音瑕的記憶中,即便是最冷的那兩個月裡,滬海也很少下雪。
&esp;&esp;“媽咪,雪是什麼呀?”從沒見過雪的小雨好奇地問道,還隨同蔚音瑕一起仰頭。
&esp;&esp;“別看了,滬海已經兩三年沒下過雪了。”見小雨也跟著蔚音瑕抬頭看天,唐韻青衝小雨招手,“雪是白色的六角形冰晶,雨水凝結成雪花,從天空中飄下來,就像下雨一樣。今年滬海再不下雪,等到了冬天,我們就陪乾媽去京平看雪。京平在北方,冬天會下很大的雪,湖水也會結冰,到時候我們跟乾媽一起堆雪人,再讓乾媽陪你去滑冰好不好?”
&esp;&esp;在唐韻青的描繪下,小雨對冬天充滿了期待。
&esp;&esp;“好呀好呀!”小雨鬆開蔚音瑕的手跑向唐韻青,又回頭看蔚音瑕,“媽咪,那音音阿姨也去嗎?”
&esp;&esp;“音音阿姨不一定有空。”唐韻青捏了捏自家女兒的臉蛋,“好啦,才九月,離下雪還早。”
&esp;&esp;“好想快點到冬天呀。”
&esp;&esp;“春夏秋冬四季交替,每個季節都有它的好。春天的百花、夏天的蟬鳴、秋天的紅葉,你不是也很喜歡嗎?”
&esp;&esp;“嗯嗯,媽咪說的對,小雨都喜歡。”
&esp;&esp;蔚音瑕跟在唐韻青和小雨後面,前方兩人輕盈歡快,她卻腳步沉重,心上也像壓了一塊巨石。
&esp;&esp;她知道安鏡的匆匆離開一定跟蔚正清和卡恩的計劃有關。安鏡也好,安氏也罷,都即將處於腹背受敵的水深火熱之中,無處可逃。
&esp;&esp;天空沒有下雪,可蔚音瑕卻已置身冰天雪地,渾身冰冷。
&esp;&esp;她和阿鏡,怎麼可能有未來呢?
&esp;&esp;……
&esp;&esp;安氏工廠的管理人員都聚在棉紡二廠,一廠三廠的廠長都在,唯有二廠的何廠長缺席了。
&esp;&esp;“鏡老闆,我們找不到何廠長了。”
&esp;&esp;“什麼時候聯絡不上他的?”安鏡竭力保持冷靜以穩定軍心。
&esp;&esp;“昨天下班前,他電話告訴我們,說你前日已經去碼頭確認過了,新機器這兩天就到,今天會有人來收購舊機器……近日你很少來廠裡,都是他和熙少爺在跟大家通報新機器的情況,所以我們也就沒起疑。”
&esp;&esp;“今天一早就有好幾個小廠子的人拿著合同和單據來跟我們要機器,我們想找何廠長核實,卻怎麼也聯絡不上了。”
&esp;&esp;“已經派人去過何廠長家了,家裡一個人也沒有。”
&esp;&esp;“我們打電話找熙少爺,老李說熙少爺也不在家,這才趕緊請他把你給找來了。”
&esp;&esp;“主要是這兩日的訂單新增了很多,原本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兒,可若是因此而停工一兩日,怕是好些單子都趕不上交貨了呀,這可如何是好?”
&esp;&esp;聽了兩位廠長的陳述,安鏡心中有了初步論斷。
&esp;&esp;“大家都先別急,新機器確實今天就到。”
&esp;&esp;她語氣平緩地安撫道,當務之急不是追究何廠長去哪兒了,而是解決新舊機器的問題,“這樣,我立馬去碼頭,讓他們今天就把新機器送來,能送多少就先送多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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