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見桃花照玉鞍/魔尊徒弟買一贈一

第31節 (第2/3頁)

暴虐血色一點點變回漆黑寂然的眸子，正死死盯著近在咫尺的雲搖。

&esp;&esp;他就那樣望著她，決然地捏碎了自己的心臟。

&esp;&esp;“——”

&esp;&esp;雲搖識海里彷彿瞬時炸開了磅礴的巨力，意識都一片空白。這一次她來不及顧忌，想都未想就抬手將迎面倒下的少年抱入懷中。

&esp;&esp;他跌靠在她肩上，滾燙的血灼痛了她的頸側。

&esp;&esp;“我死不掉的……致命傷會昏迷，大量失血，就會一直虛弱下去……你想利用我做什麼，便做什麼吧。”

&esp;&esp;話聲落下。

&esp;&esp;少年輕輕歪開了頭，在她肩上沒了氣息。

&esp;&esp;“…………”

&esp;&esp;雲搖攥緊他衣袍的指尖戰慄。

&esp;&esp;她用力闔上了眼。

&esp;&esp;幾息後，氣息與心緒終於從巨大的熟悉的驚恐中定下來，雲搖在心底默唸了三遍“他不一樣，他還活著”，這才睜開眼睛。

&esp;&esp;懷裡少年蒼白，湧泉似的血不要命地從他胸口中流出來，帶走他全部生息，此刻的少年依舊漂亮，只是更像塊一跌就碎的琉璃玉。

&esp;&esp;好在，雲搖感覺得到，他心口的傷正在緩慢複合，有一種像是細到極致而無形的血色絲絡，在他體內緩緩移動，將這具破敗過無數遍的身體重新“織”起。

&esp;&esp;它重構了他的臟腑，他的血脈，他的骨骼……

&esp;&esp;比之前的輕傷緩慢許多，但猶有餘力。

&esp;&esp;果然還是他自己知道怎麼傷害自己最徹底。

&esp;&esp;“最後一句話什麼意思，嗯？”雲搖鬆下了最後一點憂心，嚇得氣虛又微惱，她抬手，毫不客氣地捏了捏昏過去的少年的臉頰，“當我是跟那些人一樣，告訴了我，方便我以後一天殺你三百遍嗎？”

&esp;&esp;“算了，等你真醒了再跟你算賬。”

&esp;&esp;雲搖起身，眉心微蹙。

&esp;&esp;她遲疑了下，目光四處尋索，最後還是落在了斷天淵的絕崖上。

&esp;&esp;——慕寒淵不知何時能醒，但按他所說，醒來的也只會是惡鬼相。

&esp;&esp;不想再捅死他幾遍的話，那就只能就近給他“解決”掉身體裡的那個禍端了。

&esp;&esp;“你要慶幸你遇到了仙域最天才的師父，”一邊背起滿身是血的少年，雲搖一邊艱難自誇，“換了別人來，再給他們三百年，他們也未必發現得了你身體是怎麼回事——哪像我？”

&esp;&esp;“……”

&esp;&esp;傍晚。

&esp;&esp;斷天淵絕崖，四月雪下。

&esp;&esp;“…找到了。”

&esp;&esp;雲搖盤膝坐在青石上，她終於在月色顯現前，循著慕寒淵體內一絲絲血色絲絡困鎖住了它的源頭。

&esp;&esp;她額頭見汗，但雙手結印未停。

&esp;&esp;而那張慣來掛著或慵懶或不正經神色的面容間，此刻難得地，嚴肅近凝重。

&esp;&esp;乾元界竟然有如此氣息可怖的邪物，兩百年來她聞所未聞，更不必說見了——

&esp;&esp;它像是一顆種子，一團火，又或是奇詭至極的靈力，無形無質，稍縱即離，在慕寒淵體內四處遊蕩，神出鬼沒。

&esp;&esp;那些血色絲絡似乎由它所生，又滋養於它，往復迴圈取之不竭。

&esp;&esp;雲搖很確定，慕寒淵若是願意融合這詭物，不消百年，乾元界內便無人能逃得過他手中。只是那時候的慕寒淵還是不是這個心性至純的少年，就再難說了。

&esp;&esp;而到了那時，乾元界眾生塗炭，也只在他覆掌之間。

&esp;&esp;“…還好發現得早。”

&esp;&esp;雲搖手中結印速度更快，不斷有金色符文帶著零落的金光拂下，沒入慕寒淵體內。

&esp;&esp;半個時辰後，那團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