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見桃花照玉鞍/魔尊徒弟買一贈一

第28節 (第2/3頁)

sp;&esp;少年惡鬼竟像是惱了，儘管不顯——但他霍然轉身，一副不願再聽後面汙言穢語的模樣，頭也不回地進了山洞。

&esp;&esp;入夜。

&esp;&esp;雲搖到山上巡了一圈，打回來些野味，順便撿了一些可以燒火取暖的乾柴——她入合道境已久，寒暑不侵，這些自然是為了撿回來那個看著就弱不禁風的少年準備的。

&esp;&esp;只是一進山洞，雲搖就變了臉色。

&esp;&esp;夜幕已降，此時山洞內黑黢黢的一片，只有她臨走前設下的禁制結界在黑暗中散發著微弱的金光。

&esp;&esp;而重重禁制內，她走時還好好的少年此刻身上白衣已被染得血紅，從脖頸到四肢，被綁上了不知多少條捆仙鏈，其中最粗的兩條更是當胸穿過肋下，透過大片的胸前血汙，將他琵琶骨死死釘住。

&esp;&esp;少年垂首跪在地上，生死不知。

&esp;&esp;而他身後，篆滿陣法咒痕的烏金色鏈條垂地，到鏈尾都楔著銘刻了符文的懸釘，重鎖在山壁之中。

&esp;&esp;雲搖面色陡變，手裡乾柴松在了地上，奈何劍流光自顯，頃刻就從她掌心淌下——

&esp;&esp;“誰幹的？”

&esp;&esp;在雲搖就要一劍劈開禁制陣光時，洞府最深處，跪地少年仰起臉。

&esp;&esp;“…別動。”少年聲音啞得厲害，“別進來。無論聽見什麼，都不要管。”

&esp;&esp;“……”

&esp;&esp;雲搖停在禁制結界前。

&esp;&esp;若結界流光再清晰些，仿一面鏡子，大約都能照出她此刻的複雜神色。

&esp;&esp;過了方才一瞬的怒火後，她已然反應過來——

&esp;&esp;山洞內結界未破，那些捆仙鏈更是她離開之前少年自己開口要她留下的。

&esp;&esp;——換言之，這裡每一根鏈條是他親手穿鎖。

&esp;&esp;雲搖站了許久，才慢慢松下緊繃的肩背，手裡奈何冷光也消解散去。

&esp;&esp;她靠到禁制前的巖壁上，聲音懶下來：“我以為我在仙域已見過世上最厲害的人物了，今日才知道孤陋寡聞——小小年紀就對自己這般狠毒，你這樣的，算我生平僅見。”

&esp;&esp;“既見過了……”大約是地上那灘還在積聚的血泊的緣故，少年聲音虛弱地啞，“可以出去了嗎？”

&esp;&esp;“為何？這可是我找的山洞，我撿的乾柴，我獵的野味，哪有不許我在的道理？”

&esp;&esp;雲搖不退反進，離那禁制陣光也只剩咫尺。

&esp;&esp;她笑吟吟地歪過頭看著裡面血葫蘆似的少年，只眉心蹙著一點真實情緒：“而且我很好奇，你到底是藏著如何一副‘惡鬼相’，要有這麼大的陣仗？”

&esp;&esp;“……”

&esp;&esp;少年惡鬼咬牙，冷白額上青筋綻起，“出去。”

&esp;&esp;“不要。”

&esp;&esp;“出、去！”

&esp;&esp;雲搖幾乎要笑了——明明他傷重瀕死，痛到難以自持，偏偏卻連罵人滾都不會一句。

&esp;&esp;這種世上罕見的“寶貝”，她怎麼捨得放任他死在他自己手裡？

&esp;&esp;禁制前。

&esp;&esp;紅衣女子屈膝下身，隔著金色陣光，她和裡面跪在血泊裡的少年對視：“你忘了？連你的命都是我的了，我想做什麼，你都管不著我。”

&esp;&esp;“……”

&esp;&esp;禁制內，少年闔眸。

&esp;&esp;…罷了。

&esp;&esp;溢位血色的唇角無意識地勾抬，他在心底悲涼而嘲弄地想著。

&esp;&esp;等她見了，她自然會走的。

&esp;&esp;十幾年日復一日的酷刑，不是沒有人對他動過惻隱之心。只是在見過他的惡鬼相後，那些人望著他的眼神全都會從溫暖與憐憫，轉作厭惡、畏懼或者殺意。

&esp;&esp;他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