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見桃花照玉鞍/魔尊徒弟買一贈一

第62節 (第1/3頁)

</dt>

&esp;&esp;了無卻是捻著佛珠，低眉順目地笑了：“雲施主不必為難自己，從前我們二人相遇，你左不過妖僧，右不過禿驢。如今這樣稱呼，反倒叫貧僧不適。”

&esp;&esp;雲搖：“……”

&esp;&esp;這禿驢還欠罵是吧？

&esp;&esp;雲搖忍了忍，半是玩笑半是坦誠：“既然大師已認出我了，那我也不瞞大師。我這次閉關出了岔子，走火入魔，出關時前塵忘盡，所憶已不多。”

&esp;&esp;“……”

&esp;&esp;雲搖說話時，眼神一刻都沒離開過妖僧神情。

&esp;&esp;卻見了無聽到後，手中佛珠忽停，他怔然抬眸，似是望定了她，只是視線又比她眉眼稍高兩寸，更像是在看她的……髮髻？

&esp;&esp;而這一眼裡，妖僧笑色褪盡，他眼底情緒撥轉如滄海桑田，歷變無盡，最後定格在一種淡淡的傷懷間。

&esp;&esp;雲搖覺著他是在看她，卻又好像透過她，看見了早已在幾百年過往的塵海河沙中淹沒了的另一個人。

&esp;&esp;“如此。那這世間記得她的，又少了一人。”

&esp;&esp;妖僧垂了長眉，此刻眉心那點吉祥痣仍是血色，卻竟也透出幾分不世高僧一般的悲憫。

&esp;&esp;“他？何人？”

&esp;&esp;雲搖蹙眉，跟著一種難言的沉鬱拂上心頭，她煩躁地一擺手，左腕上手串金鈴跟著清脆作響：“罷了，我不想聽。”

&esp;&esp;了無隨那聲音抬眼，瞥過她那一身稀奇古怪的佩飾，便恢復了他的笑：“雲施主雖然忘了，但也未忘。”

&esp;&esp;“……”

&esp;&esp;雲搖記得自己在仙界那會，就最煩見西界那些佛陀們，尤其是每年聽他們講那些打機鋒又總不說明的佛法佛理的時候，恨不得以手插耳，聾了才好。

&esp;&esp;沒想到下了界，還要遭殃。

&esp;&esp;‘有求於人，有求於人。’

&esp;&esp;在心底默唸過兩遍，雲搖重新仰起臉，一手托腮，露出個極為溫良的笑：“之前為我乖徒之傷離開得倉皇，未在谷外久留，請問大師，此次秘境前後，仙域傷亡如何？”

&esp;&esp;了無僧人唸了聲佛號，低垂下眉：“各門各派比雲施主一行提前了一日之外派入秘境的長老與精英弟子，盡數折沒谷中。其餘人，包括貧僧，有幸得雲施主蔭庇，脫離困境。”

&esp;&esp;“當真全死了……”雲搖蹙眉。

&esp;&esp;“雲施主真知灼見，想來早有察覺。葬龍谷內早已盡是白骨，不過倚賴怨念化城，又得生者活祭，這才維繫。”了無說著，似乎有些不解地皺眉，“只是我入谷之後，觀谷中氣數，該早亡族近萬年，不知是如何滔天的怨氣，竟能維持至今？”

&esp;&esp;雲搖猶豫了下，將幻境內所得知的萬年前的龍城往事，略去她與慕寒淵在其中的糾葛，悉數告與了無。

&esp;&esp;“竟是如此。”妖僧默然片刻，道，“若我所記不錯，依古籍記載，萬年前仙域各門派群起之前，確有一人族皇朝統治仙域。”

&esp;&esp;雲搖抬眸：“那這位長雍公主？”

&esp;&esp;“長雍，是這座王朝最鼎盛卻也是最後一位君王，在即位前的封號。”

&esp;&esp;雲搖微怔：“她在位時，竟滅國了？”

&esp;&esp;“國君橫死，天譴滅國。”了無眼底若有卍字元輕撥，“但王朝覆滅之後，仙域群門並起，呈如今鼎盛之姿。”

&esp;&esp;“……鼎盛。”

&esp;&esp;雲搖淺勾了下唇，看不出是笑是嘲，她回身去拿桌案上的茶盞，舉起來才發現還是空的。

&esp;&esp;“不過即便是最後一位真龍，殘留怨念也不該維繫萬年之久，除非，”了無望回雲搖身上，“那位真龍陛下的龍魂由臣民生祭所得的龍魂並不完整，沉睡萬年，也維繫萬年。而他在甦醒後離開，這才使得整個葬龍谷如無根之水，非活人生祭，以怨念續白骨之城，則難以維繫。”

&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