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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文書上報的軍中雜事繁多,但更多的是來自梧都的情報,說是定安侯近日總在朝堂上提起婚約一事,看來也是坐不住了。
&esp;&esp;蠟燭越燒越短,他本已無心去理會楚晏。但偏偏文書裡夾雜了一封姜國密探的信,他拆開,上面說徐錦逢在御前屢次上書要接回楚晏,但被駁回,前陣子楚毓還在大殿上賜了一把劍給他。
&esp;&esp;一個個的,都只會讓人不快。
&esp;&esp;他瞥了一眼楚晏,才發現後者並沒有聽他的話,先行睡下,反而是在榻邊靜坐。
&esp;&esp;也難為他這麼良久都沒弄出一點聲響。
&esp;&esp;他收起這些信件,走過去,目光落在楚晏被折起的袖邊。
&esp;&esp;“折起來不冷麼?”他說罷,伸手去幫他撇下來,卻觸及那袖口的松綠。
&esp;&esp;他的手一頓,撤回來。
&esp;&esp;楚晏的臉上仍舊平淡,並沒有因為他的動作驚慌,見他要躺上來,也只是不著痕跡地讓了讓。
&esp;&esp;“睡吧。”顧長寧往裡一躺,甩了一床被子過來。
&esp;&esp;楚晏才動了起來,吹了燈,寬衣躺下。
&esp;&esp;次日,顧長寧起來時,卻楚晏已然不在身邊了,他立即起身。
&esp;&esp;“殿下,怎麼了?”墨巖聽到帳中動靜,立刻進來,問。
&esp;&esp;“楚晏呢?”他坐起來,匆匆披上外袍。
&esp;&esp;墨巖愣了片刻,搭手替他整理衣袍,又繫上那掛著同心佩的宮絛,道:“殿下您忘了?您昨日讓楚晏殿下幹活來著,所以楚晏殿下一早就起來了。”
&esp;&esp;“他去做什麼活了?”
&esp;&esp;“回殿下,他去劈柴了”
&esp;&esp; 在意
&esp;&esp;楚晏換了身窄袖的衣裳,一早上將廚房需要的木柴劈完,手已經酸得很了,平日劈柴的活似乎是趙仁與使團其他隨員幾個人乾的,他一個人,做起來確實有些力不從心。
&esp;&esp;“那邊的!去打兩桶水!”
&esp;&esp;廚房的人頤指氣使地放過來兩隻木桶,又朝他翻了個白眼才走開。
&esp;&esp;楚晏提過木桶,雖然路上清了積雪,但前日下了雨,一結冰滑得很,提兩個空桶還好,水滿時,就步履維艱了。
&esp;&esp;他小心翼翼地來回了三趟,才打滿了這兩桶水,中間差點摔了,好在反應快,穩住了腳下。
&esp;&esp;打完水送去廚房,又被叫去餵馬,再之後是浣衣。
&esp;&esp;這些雜活從前三年也曾多多少少跟著紅蕊做過一些,那時還有腳銬,行動多有不便,紅蕊也不怎麼肯讓他親力親為。但也幸虧有之前的經驗,做起來才不覺得無從上手。
&esp;&esp;他抱著衣簍回來,手被冰冷的河水凍得通紅,縮在袖口裡。
&esp;&esp;“楚晏哥哥。”面前的人攔路而出,叫住他。
&esp;&esp;他光是垂眸看到腕間兩隻金鐲便知曉是誰,也不再抬頭,只頓首,道:“謝公子有何事?”
&esp;&esp;“你這些還習慣嗎?”謝北軒過來扶他,碰到他冰涼的手又立刻縮了回去。
&esp;&esp;楚晏朝前走了一步,“多謝關心,但謝公子不必如此。”
&esp;&esp;“楚晏哥哥生我的氣了嗎?”
&esp;&esp;“霞珠為何會無故丟失,謝公子要比我清楚。”楚晏稍稍欠身行了禮,將衣簍往懷裡攬了攬,道。
&esp;&esp;他雖然愚笨,卻也不至於到了這個份上都看不出來。
&esp;&esp;以賞畫為由支開他也好,歸還的霞珠無端失竊也好,應當都是他的手筆。之前只以為謝北軒是個金玉堆里長大的單純孩子,但經此一事,才知他也並非是純良之人。
&esp;&esp;楚晏只恨自己沒能早些戒備,這樣也許慶平就不會
&esp;&esp;多說無益,他邁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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