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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對,為了殿下能夠硬下心攻城,我們絕對不能讓他們和好。姜國是如何對待我們殿下的你比我更清楚,不許再幫他,否則我會告訴殿下是你偽造了佈防圖和信件,還要告訴陛下你通敵叛國。”墨旗威脅完,甩手鬆開他的衣領。
&esp;&esp;另一邊的中軍帳裡,許是外頭的風聲太盛,顧長寧總覺得心中躁悶,根本睡不著。
&esp;&esp;楚晏當真會服軟嗎?
&esp;&esp;他在腦海中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突然想起了從前,每次他們鬧彆扭了,楚晏總是先低頭的那個,會不動聲色地拿一堆他喜愛的物件來哄他。
&esp;&esp;可如今的楚晏不會再這樣了,他只會一遍一遍地痛斥他為何不能放下仇恨。
&esp;&esp;他已然是恨意的傀儡,又怎麼可能放下仇恨呢?
&esp;&esp;三年前,墨旗接應他出逃,此後又想辦法將他的母親送回梧國,可路上卻被濚城附近的強盜劫殺,明明離故國只差一步之遙,他又怎麼會放過濚城那些人呢?
&esp;&esp;恍惚間他在黑暗中似乎看到了楚晏垂眸淚眼的樣子,生動地彷彿就在他身側。
&esp;&esp;“呃——”
&esp;&esp;到底還是喝多了,醉意後知後覺地湧上來,讓他頭疼得緊。
&esp;&esp;這下更加難以入睡了。
&esp;&esp;他索性坐起來,披了件外衣。
&esp;&esp;之前也有過這麼一次,也是喝得爛醉卻頭疼,到營地外頭散心,最後在茫茫的雪裡走著走著——
&esp;&esp;就跟現在一樣走到了楚晏的帳前。
&esp;&esp; 痴人說夢
&esp;&esp;床榻上的楚晏睡得正熟,絲毫沒有察覺到他進來了。
&esp;&esp;顧長寧坐到床邊的矮凳上,點亮了床頭的燈,昏黃的光線打在楚晏略顯憔悴的臉上。
&esp;&esp;怎麼又病成這幅樣子了?
&esp;&esp;不是說只是風寒嗎?
&esp;&esp;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拈過楚晏鬢邊的亂髮,又替他掖了掖被角。右手上的傷口明明已經癒合,但在這一瞬間驟然作痛。
&esp;&esp;“嘶——”他不適地皺眉。
&esp;&esp;這輕微的抽氣聲卻把床榻上酣夢之人驚醒了。
&esp;&esp;之所以說是驚醒,是因為楚晏一看清是他,便如臨大敵一般地朝床內躲了躲,眼中也掩不住驚懼之色。
&esp;&esp;“你來做什麼?”楚晏的聲音還帶著病後特有的沙啞。
&esp;&esp;顧長寧原本還想和緩些說話,但一見楚晏這樣提防他,心裡就更加不快,語氣也就不好起來:“我的軍帳,我難道不是想來就來嗎?”
&esp;&esp;楚晏背靠到牆邊,偏過腦袋,用從未有過的譏諷語氣道:“你當然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esp;&esp;他本想就著這態度懟回去,但不知為何心口一陣悶疼,抓住楚晏的手腕,逼近身前。
&esp;&esp;“怎麼?我可沒有食言,已按照你要求的放了你那宮女,你又為何要用著苦肉計做給我看?”
&esp;&esp;楚晏的眸光凝滯了一瞬,奮力抽開手,彎身咳了幾聲,再抬眸時,眼底已添了慍色。
&esp;&esp;“我就算病得快死了,在你眼裡也只是苦肉計?”他的聲音帶著小心翼翼又難以置信的求證意味,嘴角似有似無地流露出自嘲。
&esp;&esp;顧長寧看不慣他這副嫌惡的模樣,要安慰的話到了嘴邊又變得尖酸刻薄:
&esp;&esp;“病得要死了?你這副牙口,我可看不出是病危之人,”他看著自己的手背冷笑道,又湊近些,“還是說,只因我不是徐錦逢,所以你才千般悔恨、氣惱至此?”
&esp;&esp;楚晏只覺得他在無理取鬧,疲憊地搖搖頭,“與他無關。”
&esp;&esp;顧長寧抓回他的手,借力抽在自己的臉上,“那你打我出氣?”
&esp;&esp;“你做什麼?!”楚晏被他這番動作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