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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在人心頭,楚楚動人。
&esp;&esp;小沙彌張大嘴,用力揉了揉眼,以為自己望見了山間的精魅。
&esp;&esp;身上本就疼痛不已,身後又有惡人追逐,這小沙彌卻愣在原地。容娡心中有些不耐,面上卻絲毫不顯,反而怯怯瞧他一眼,愈發柔弱地哽咽道:“小師父,民女昨日本欲上山禮佛,怎知被流匪盯上,如今受了傷,那些流匪還在窮追不捨,可否……可否容我躲一躲?”
&esp;&esp;那小沙彌聞言回過神,看見她腳上的捕獸夾,大驚失色,連忙拿了把油紙傘,將人迎了進來。
&esp;&esp;進了寺門,容娡方鬆了口氣。這一放鬆,她便感到四肢沉重脫力,身形晃了晃,險些歪倒。
&esp;&esp;小沙彌見狀,眼疾手快地攙了她一把,趕忙從一旁尋了根拄棍給容娡,引她往廂房歇腳。
&esp;&esp;容娡垂著眉眼,乖順接過,正欲道謝,餘光卻忽地瞥見前方牌坊下停著一輛畫輪四望通幰七香車。
&esp;&esp;清風將空氣掃出漣漪,車蓋下工藝繁複的銀絲穗子蕩過華貴珠飾,一陣冷冽的檀香自車上漾入容娡的鼻息。
&esp;&esp;她腳步一頓,心房忽地急跳起來。
&esp;&esp;眼前閃過一雙極為昳麗好看,但又極其清冷的眼眸,清沉視線望向人時,如皎皎月光映雪湖。
&esp;&esp;那是一雙屬於男子的眼。
&esp;&esp;容娡不由得愣住。
&esp;&esp;就在此時,一列拿著長矛、身著玄甲的肅殺兵衛向他們迎面走來。
&esp;&esp;為首之人目光銳利,鷹隼似的望向容娡,寒聲斥道:“做什麼的!”
&esp;&esp;聞聲,容娡的回憶被打亂。
&esp;&esp;她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朝後躲了躲。
&esp;&esp;這時她才發覺,寺中竟有許多正在巡邏的兵衛。
&esp;&esp;這些兵衛腳步沉穩整齊、兵器規制統一,無處不彰顯著,這是一支訓練有素的精兵。
&esp;&esp;而能讓這些精兵嚴密巡邏加以守護的,顯然絕非常人。
&esp;&esp;容娡心跳如擂鼓,望著那些兵衛的寒冷鎧甲,思緒紛亂。
&esp;&esp;沙彌趕忙賠笑:“軍爺,只是個受了傷的柔弱女施主,不礙事的。”
&esp;&esp;那人置若罔聞,銳利目光來回打量容娡,又召來女尼搜她的身。
&esp;&esp;容娡乖順無害地垂下目光,收斂好情緒,任由他們搜查。
&esp;&esp;確認她造不成任何威脅後,那兵衛才點了頭,堪堪放行。
&esp;&esp;然而兵衛走開後,容娡的心跳卻越發劇烈,長睫垂掩下的眸中閃動著明滅的光。
&esp;&esp;這輛極其奢華的馬車,她昨日才見過。
&esp;&esp;在她初入丹陽郡,被流民糾纏上,最為狼狽的時候。
&esp;&esp;而這輛低奢華貴的馬車。
&esp;&esp;乘載著它尊貴的主人,猶如神祇一般,降臨在她的面前。
&esp;&esp; 神祇
&esp;&esp;昨日晌午。
&esp;&esp;雨意未至,天幕潮溼得隨時能攪出水來。
&esp;&esp;馬車緩緩駛近丹陽城門,容娡有些好奇地掀開帷帳打量。
&esp;&esp;然而目光所及,盡是比肩接踵的難民。容娡莫名呼吸不暢,將帷帳放下。
&esp;&esp;她母親謝蘭岫見狀,嘆息道:“若不是有謝氏這層親緣,你我說不定是這些難民裡的一個。姣姣,日後你千萬爭氣些,莫要像你的哥哥與父親……”
&esp;&esp;容娡聽膩了她的說教,乖巧敷衍兩聲。
&esp;&esp;靜默片刻,她瞧向流民中一對骨瘦如柴的母女,忍不住道:“母親,此番既是投奔謝氏,自是要作出些名門之儀來。女兒素聞陳留謝氏推崇‘積善之家,必有餘慶’,我們何不盡力行善,救濟一些流民,也算是為謝氏攢積了功德。”
&esp;&esp;一聽此言,謝蘭岫滿面欣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