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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足上鑽心的痛意一陣陣掀起,爭先恐後地擠入四肢百骸。容娡半闔著眼,忍痛端莊地坐著,秀眉緊蹙。
&esp;&esp;她腦中思緒紛雜,既擔心走散的母親,又念著馬車、以及馬車裡坐著的那個人。可眼下顯然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她便壓下翻湧的思緒,抬眸打量起廂房。
&esp;&esp;說來也奇,這座寺院規模頗大,各種佛殿齊全不說,種植的草木皆十分精緻齊整,一看便是常有人在打理。可她方才一路走來時,兵衛見了不少,僧人倒是沒見到幾個。
&esp;&esp;就好像,他們在避著什麼似的。
&esp;&esp;正想著,門外傳來一陣快亂的腳步聲,小沙彌帶著一位提著藥箱的女醫師折返。
&esp;&esp;女醫師走進門,瞧見容娡足上的捕獸夾,面色凝重幾分。
&esp;&esp;她試著動了動木夾,容娡當即痛的“嘶”了一聲,眼中泛起淚花,臉上一貫帶著的溫柔笑意維持不住,惶惶看向她。
&esp;&esp;女醫師檢查幾遍,寬慰道:“還好,傷得不重,不曾傷到骨頭,只是要請施主忍著些痛。”
&esp;&esp;容娡頷首,咬緊牙關。
&esp;&esp;她根本不敢看自己的足,將臉別向一邊,竭力忍著痛。
&esp;&esp;不知過了多久,醫師拆下捕獸夾,將她足上的傷口包紮好,又在她身上其他傷處也上了藥,頷首:“好了。”
&esp;&esp;容娡這才將頭回正,望著足腕上隱約露出的擦傷,心中酸澀,喉間泛起血腥氣。
&esp;&esp;即使又疼又難過,她亦未忘記帶著笑容連聲道謝。
&esp;&esp;醫師走後,容娡被女比丘幫著,簡單擦洗了身子,又尋了身乾淨的衣裳換上。
&esp;&esp;本欲託僧人幫忙找尋自己的母親,怎知頭一沾枕,她便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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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這一覺,睡得不大安穩。
&esp;&esp;容娡是在一片嘈雜聲中醒來的。
&esp;&esp;她渾身痠痛,反應一陣才慢慢緩過勁來,坐起身詢問一旁正在抄錄經書的女比丘:“師父,外面發生何事了?”
&esp;&esp;女比丘走出去檢視,回來時面色古怪:“院落外來了好些人,說要見女施主您。”
&esp;&esp;容娡心中一咯噔,睏乏當即消失的無影無蹤:“尋我的?”
&esp;&esp;難道是那些流民追來了?
&esp;&esp;想了想,她將這個念頭否定。
&esp;&esp;寺中有重兵把守,按理說那些野蠻之人應當進不來才是。
&esp;&esp;不安感在心中蔓延開,容娡穿鞋下榻,走到窗牖旁往外看,看到的卻是全然陌生的幾張臉。
&esp;&esp;她心中驚疑不定,打量著這幾人的衣著。其中有一個青年錦衣玉冠,瞧著並非是尋常人家。
&esp;&esp;莫非是母親找到了救兵,回來尋她了?
&esp;&esp;容娡輕咬下唇,有些拿不準。那些人談話內容她又聽不清。思量片刻,她小心翼翼地邁出廂房門,準備多探聽探聽再做定奪。
&esp;&esp;方一走出門,容娡便聽見一男人大聲道:“快讓那女子出來!告訴她,她母親在我們手中,要是不出來……嘿嘿,發生什麼可就說不準咯!”
&esp;&esp;容娡猛地止了步,雙眸驚懼地睜大,看向那個方才被人擋住的男人。
&esp;&esp;說話之人左眼上裹著紗布。
&esp;&esp;是昨日被她用簪子刺傷的那個流民!
&esp;&esp;旋即她反應過來他話中內容,一時顧不得害怕,驚怒道:“我母親乃是朝廷命官之妻,你們豈敢動她!”
&esp;&esp;此言一出,周遭的視線齊刷刷看向她。
&esp;&esp;人群中的玉冠男子搖著摺扇,目光在容娡的腰腹胸口處不斷掃視,流連幾圈,又看向容娡的穠麗美豔的一張小臉,搖扇子的動作一頓。
&esp;&esp;他沒有理會容娡的話,而是對獨眼男人道:“張二狗,這就是你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