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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容娡親歷過追捧與遺棄,自此看破人性,頭腦一直都很清醒。
&esp;&esp;連血脈相連的至親,都能置她於不顧之地,可見人心不過如此。
&esp;&esp;世人多利己,各司其職,各謀其利。
&esp;&esp;究其一生,到死也在追逐權勢名利。
&esp;&esp;她也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個,免不了落俗,一直以來,都只想謀個安穩的去處,求得安身立命。
&esp;&esp;天底下哪有那樣的好事,哪會有人,因為虛無縹緲的情愛,便既會心甘情願為她奉上一切,也甘願為她放棄所擁有的一切。
&esp;&esp;愛她愛的入骨,甚至不惜以命相護。
&esp;&esp;可謝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esp;&esp;可他謝玹,就是做到了。
&esp;&esp; 皈依(修)
&esp;&esp;賀蘭錚伏誅後, 江東失陷的城池一一收復。
&esp;&esp;鄰近巍軍營地的丹陽郡,臨山傍水,郡中有恬靜清幽的槃桓山, 適宜人修養,隱士眾多。
&esp;&esp;將毒引到體內後, 隨著毒性侵入, 謝玹身體每況愈下。為防容娡窺覺端倪, 他便搬進山中的雲榕寺養傷。
&esp;&esp;槃桓山與世隔絕, 昨夜下了一場濛濛的細雨, 晨起時, 山嵐疊嶂, 杳靄空濛。
&esp;&esp;屋舍裡外,透著一股青草味兒的潮溼氣息。
&esp;&esp;靜曇端著熬好的湯藥,走進青檀院時,聽到從前容娡住過的那間房內,傳出一陣壓抑的咳聲。
&esp;&esp;謝玹並未歇在自己的禪舍裡,思及此,靜曇心神一凜, 當即加快腳步, 推門而入。
&esp;&esp;咳聲在門響的那一瞬停了。
&esp;&esp;謝玹一身霜色緩帶輕裘, 端坐在靠窗的案前,側臉清峻, 神色如常, 睫羽垂覆, 正翻看著案上的經書。
&esp;&esp;有春光自支摘窗灑進來, 映亮他過於蒼白、但仍不失雅淨秀麗的一張面龐。
&esp;&esp;靜曇見狀,腳步一頓, 心神稍定,恭聲道:“君上。”
&esp;&esp;這一聲落下後,謝玹才不緊不慢地掀起眼簾,朝靜曇看來。眼若點漆,面容清和,畫中人似的端坐著,彷彿方才咳得那樣劇烈的人不是他。
&esp;&esp;靜曇明白他面上這般風輕雲淡,是為了不讓旁人擔憂自己,當即心中酸澀不已。
&esp;&esp;謝玹清沉的目光朝他望過來,面上若有所思。
&esp;&esp;靜曇心下一凜,收斂心神,將藥碗擱到他面前。
&esp;&esp;“君上,白蔻來了信,說容娘子知曉您在此處,執意要前來。”
&esp;&esp;謝玹正在翻書頁的長指一僵,神情也不復方才的從容:“她……知道了?”
&esp;&esp;靜曇搖頭,“娘子還不知道,只是鬧著要見您,興許是想您想的緊了。”
&esp;&esp;謝玹眼中暈開一點笑意,神情略顯無奈,搖頭嘆息。
&esp;&esp;“你們攔不住她,她若想來,便由她來罷。”
&esp;&esp;靜曇抓抓後腦勺,不大好意思地訕笑:“我等確實攔不住娘子,人已經在路上了。”
&esp;&esp;謝玹眼中笑意更甚,垂眉斂目,長指攏著廣袖的袖口,端起藥碗,一飲而盡。
&esp;&esp;窗前栽種著一棵梨樹,滿樹梨花開的正盛。春風微漾,有一片梨花瓣打颭兒飛入支摘窗中,顫悠悠落在謝玹手中的經卷上,幽香混著淡淡的水漬,在紙上緩緩暈開。
&esp;&esp;靜曇覷著謝玹的神色,斟酌道:“可是您身上的傷,若是教容娘子得知……”
&esp;&esp;謝玹注視著經卷,目光清沉而雋永,似是在思索,聽了這話後,久久不語。
&esp;&esp;“遲早會知曉,能瞞幾日是幾日。你去將仡濮先生備下的藥熬了,我服下且撐幾日。”
&esp;&esp;仡濮先生正是為謝玹剖心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