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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的看向她。
&esp;&esp;“我兄長謝珉心悅你已久,想必你應當窺出一二。我最初與你交好,也是出自於兄長的授意。”
&esp;&esp;容娡的哭聲小了一些,眼尾垂淚,睜著一雙水盈盈的眼眸凝視她,目光中隱隱泛著些期盼與希冀。
&esp;&esp;“賀蘭銘實在是欺人太甚,伯父許是氣昏了頭,處事不盡妥當。你莫要怕,待我回去知會過兄長,一同商議應對之法,他定會義不容辭。”
&esp;&esp;容娡睜圓雙眼,杏眼懵懂,整個人瞧上去如同受驚的小鹿般無害,怔忪須臾,啜泣著道謝。
&esp;&esp;謝雲妙看向她的目光中染上幾分憐惜,嘆息一聲,拍了拍她的肩頭:“等我回話。”
&esp;&esp;容娡掩面而泣,哭的更厲害了,伏在桌案上哀切抽泣,像一枝不堪風雨磋磨的嬌嫩花朵。
&esp;&esp;然而被長袖遮擋住的眼眸裡,卻毫無波瀾,岑寂一片。
&esp;&esp;闃然冷漠。
&esp;&esp;—
&esp;&esp;四夫人為她相看夫婿的訊息並未聲張,容娡便只當自己毫不知情,實則自己也在悄悄物色合適的郎君。
&esp;&esp;她絕不能讓自己落入賀蘭銘之手,但也沒將謝珉當作唯一的後路。
&esp;&esp;容娡慣來善於利用自己的美貌,很多時候,她甚至不需動一根手指,只需抬抬眼,利用欲說還休的眼波,在她物色好的郎君臉上多停留一瞬,對方便不由自主的失神,任由她隨心所欲地使喚。
&esp;&esp;讓男子對她傾心,對她來說,實在是再輕易不過的事。
&esp;&esp;唯一令她棘手的,只有無情無慾的謝玹。
&esp;&esp;只有謝玹。
&esp;&esp;然而這人,已經十餘天不曾出現在她面前了。
&esp;&esp;即便如此,想到自己處心積慮、費時費力的謀劃謝玹那樣久,想到謝玹處尊居顯的地位,她還是有些不甘心。不甘之餘,又覺得有些古怪。
&esp;&esp;謝玹為她屢屢破例,想來待她應是有一絲情意在,一聲不吭地同她斷開,似乎有悖他的行事作風。
&esp;&esp;深思熟慮過後,她試探著,悄悄去暖閣尋謝玹。
&esp;&esp;暖閣外的守衛換成了不認得容娡的生人,語氣生硬,不放她入內,謝玹所居住的明彰院,門前的守衛亦是換了人,只得無功而返。
&esp;&esp;如是試探幾次後,饒是一貫以溫婉模樣的容娡,臉上也有些掛不住。
&esp;&esp;她暗自咬牙,想著最後再去試探一次。
&esp;&esp;這一回,倒是當真讓她見到了人,只不過她見到的並不是謝玹,而是謝家家主,長君謝奕。
&esp;&esp;謝奕身量高大,身著清灰的褒衣博帶,通身文人氣質,站直時,身形有種刻板的筆直,讓人不由自主聯想到山崖上的松柏。
&esp;&esp;但望見容娡後,他的眉宇間覆上一層冷肅的威嚴,看向她的目光,充斥著冰涼的審視。
&esp;&esp;謝玹的神情同他有些相似。但他比謝奕要更冷淡、更漠然,毫無人氣,像一尊覆著霜雪的、沒有情感的神像,眉尖岑冷的雪意,極少有消融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