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雪時/雲鬟溼

第40節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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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謝玹的作風舉止未免太過古板循禮了些。

&esp;&esp;她還以為能撩的他主動親吻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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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丹陽郡的內亂平定過後，聯合周邊數郡共同討伐叛軍，以往企圖伺機策反吞併周圍各郡的叛軍，見狀悻悻離去，退回江東。

&esp;&esp;沒過多久，局勢便漸漸穩定下來。

&esp;&esp;容娡起先對要跟隨謝玹北上洛陽這件事並無太多實感。

&esp;&esp;因這一切本就是她算計而來，她對此早有所料。

&esp;&esp;然而當謝玹知會了她北上的確切時日，並且容娡意識到這日子就在沒幾天後時，她卻不由自主地開始反常焦灼起來。

&esp;&esp;容娡自出生起便長在江南水鄉，未曾去過北地，期盼嚮往之餘，又有些害怕不能適應洛陽水土的畏懼。

&esp;&esp;於是，在謝玹閒暇時，她便憂心忡忡地去找他詢問：“謝玹，洛陽是不是很冷啊。”

&esp;&esp;謝玹執筆的手一頓。

&esp;&esp;他擱下筆，不動聲色地瞥她一眼。

&esp;&esp;這個問題，幾個時辰前，她曾提到過兩次。

&esp;&esp;略一沉吟，謝玹溫聲回答她：“是要冷一些。”

&esp;&esp;容娡便皺起一張小臉，憂慮道：“是了，你同我說起過。那到了洛陽，豈不是要穿許多冬衣？我備下的似乎不太夠……”

&esp;&esp;“我命人去裁量。”

&esp;&esp;謝玹言出必行，容娡聽罷，便高興一些，猶如春日裡的色彩絢麗的鮮活蝴蝶一般翩翩飛舞，跟著侍者去挑選各式布匹。

&esp;&esp;但她很快又生出新的煩惱和擔憂。

&esp;&esp;她的憂患，多是那些曾讓他覺得不足上心的瑣碎小事。

&esp;&esp;如今謝玹卻不厭其煩的一一回復。

&esp;&esp;他漸漸意識到——

&esp;&esp;彷彿只要與她有關，哪怕是再微不足道的小事，竟也讓他覺得不算是在虛度時間。

&esp;&esp;這未免有些違揹他一向所受的規誡。

&esp;&esp;但好像……也並不算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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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丹陽城中事定，然而云榕寺中尚有些瑣事未了，動身北上前，他們須得上山一趟。

&esp;&esp;離城前，杜都尉求容娡去見杜簡一面。

&esp;&esp;容娡同杜簡併無多少交情，之前為數不多的幾次往來，說白了，她不過只是將他當作用以拓展人脈的後路，如若杜簡起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只能算是他的一廂情願。

&esp;&esp;更何況，杜夫人險些設計害她性命，她就算不前去，也很是合理，讓人絲毫挑不出錯處。

&esp;&esp;但容娡看到杜都尉鬢邊彷彿一夜間冒出的白髮，想到自己至今下落不明的父親，有些酸澀，動了惻隱之心，還是去同杜簡見了一面。

&esp;&esp;如今城中流言蜚語漫天，杜簡顯然也聽到了什麼，同她再會面時，頭顱低垂著，從前鮮活的少年郎，如今因長輩犯下的錯事而無法直起脊背，垂頭喪氣，死氣沉沉。

&esp;&esp;見他這副樣子，容娡大抵明白杜都尉為何要她來了。

&esp;&esp;但她並無給杜夫人脫罪、進而令杜簡心中稍微寬慰的意思。

&esp;&esp;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在某些事上，杜夫人的確可憐，連帶著杜簡的身世也有些可憐起來。

&esp;&esp;容娡一直明白這個道理。

&esp;&esp;可如今這世道，哪裡不是想拼命活下去的可憐人？

&esp;&esp;杜都尉並未因他母親的過錯而對他生出罅隙，仍視他如己出，杜簡的命數，相較於連保全自身都困難的人，已經好上千百倍了。

&esp;&esp;默默地陪他在連廊間走了一會兒，容娡看向少年清癯的面龐，想了想，斟酌道：“錯不在你，你不必愧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