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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著安神的薰香,嗅著沁人心脾。
&esp;&esp;婢女拂開暖簾, 柔聲稟報:“容夫人與容小娘子到了。”
&esp;&esp;四夫人崔氏歇在裡間的軟榻上,身邊圍著一眾僕婦婢女。聽人稟報容娡母女前來,她由婢女攙扶著慢慢坐起,輕咳兩聲:“妹妹來了?實在是因我身體抱恙,有失遠迎。”
&esp;&esp;謝蘭岫“哎籲”一聲,關切道:“嫂嫂快歇下。”
&esp;&esp;二人寒暄幾句,婢女引著謝蘭岫落了座。
&esp;&esp;落座前,她飛快地給容娡使了個眼神。
&esp;&esp;一直乖巧跟在謝蘭岫身後的容娡,這才走上前,柔柔地給四夫人行禮:“舅母。”
&esp;&esp;她低垂著眼簾,濃密纖長的睫羽,如同兩把墨色的羽扇,襯的她的膚色愈發白皙清透,猶如北地如今時興的吃食奶團,粉雕玉琢,純良清麗,惹人愛憐。
&esp;&esp;四夫人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瞧清她的臉,頓了一下,竟有些挪不開眼。
&esp;&esp;她打量了一會兒,招招手示意容娡近身,聲音中滿是豔羨:“這孩子長的這般仙姿玉貌,妹妹可真會生,羨煞我也!”
&esp;&esp;謝蘭岫笑著說了幾句客氣話。
&esp;&esp;四夫人親暱地拉住容娡的手,察覺到她體溫偏涼,將她的手攏入手心:“手這樣涼,好孩子,可是冷著了?”
&esp;&esp;容娡輕輕搖頭,柔聲道:“回舅母,並不曾冷著,只是我的手腳在冬日裡一向如此冰涼。”
&esp;&esp;“竟是同我一樣畏寒。”四夫人輕輕頷首,若有所思,看向近身侍候的婢女,“將前幾日我新得的那件鶴氅拿過來給小娘子。”
&esp;&esp;婢女依言去辦。
&esp;&esp;聞言,容娡恰到好處的露出受寵若驚的神情:“多謝舅母。”
&esp;&esp;謝蘭岫亦在一旁道謝。
&esp;&esp;四夫人笑道:“一件衣裳罷了。”
&esp;&esp;灑金的鶴氅披在容娡身上,四夫人頗為滿意,又說了幾句誇讚她的話,轉而同謝蘭岫搭話。
&esp;&esp;屋中很熱,那鶴氅又很厚實,沒一會兒容娡的面頰上便熱出些薄紅。
&esp;&esp;她不聲不響,默默地站在謝蘭岫身旁,心不在焉的聽她們談話。
&esp;&esp;但她其實對她們的談話並不感興趣。
&esp;&esp;比之這些大人間的客氣逢迎,她其實更為好奇,身旁雕著鴨子的輿盆,若盛滿水時,那些鴨子會不會動起來。
&esp;&esp;婦人聚在一起時,似乎總有說不完的家常話要聊。
&esp;&esp;容娡耐著性子,儘量端莊地站立著,便聽四夫人笑吟吟道:“勵兒一早便去學堂了,學堂在長房那邊,現今尚未下學,他應是沒收到訊息,並非有意不來拜見你。”
&esp;&esp;勵兒指的是容娡的哥哥的容勵。
&esp;&esp;聽到這話,容娡眸光微動,稍作留意。
&esp;&esp;謝蘭岫便順勢問了幾句兒子的近況,不知不覺間,便聊起在洪水中失蹤的容父。
&esp;&esp;提到容愈,謝蘭岫無可避免的落了幾滴淚,四夫人亦紅了眼眶,好言好語的寬慰。
&esp;&esp;容娡吸了吸鼻子,也跟著掩面落淚。
&esp;&esp;抬起手帕搵淚時,她卻在心中默默地想,她爹只是失蹤,還沒死呢,她們怎麼哭的像是他不在了一般。
&esp;&esp;她雖大逆不道的腹誹,但表現的滴水不漏,在場之人根本無法得知她心中所想。
&esp;&esp;四夫人勸住了謝蘭岫的淚,扶了扶抹額,目光看向楚楚動人的容娡,若有所思:
&esp;&esp;“方才我忘了問,這孩子趕明兒該有十七了吧?”
&esp;&esp;容娡額角一跳,沒由來的有種不好的預感。
&esp;&esp;謝蘭岫眸光微動:“是。”
&esp;&esp;“十七……是時候該議親了。”
&esp;&esp;容娡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