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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裡的玉璋,她只摸過、感受過,但並未親眼瞧過……
&esp;&esp;容娡抿了抿唇,有些不自在,忙別開眼,在心裡道了兩聲罪過。
&esp;&esp;偏偏靜曇欲言又止,直愣愣的杵著不肯走。
&esp;&esp;容娡更不自在了,下不去手,一把丟開謝玹的銀絲衣帶。
&esp;&esp;反正這人如今昏迷不醒,只好委屈他忍一忍髒汙了。
&esp;&esp;—
&esp;&esp;飲了兩回藥後,謝玹的熱症仍不見消退。
&esp;&esp;醫師束手無策,容娡更沒法子,便讓靜曇找來平日謝玹手不釋卷的經書,坐在榻沿念給他聽。
&esp;&esp;往日總讓她覺得枯燥無味的經文,如今細細讀來,反而有靜心凝神之效,漸漸也不覺得乏味了。
&esp;&esp;謝玹的熱症,在翌日入夜後才稍微消減。
&esp;&esp;容娡放心不下他,斟酌許久,將回洛陽的行程向後延期一日。
&esp;&esp;直至謝玹的體溫恢復如常,她怕他一旦醒來,或許不甘放她離開,得知他病症痊癒後,想著得儘快離開,於是大清早便乘上備好的車馬。
&esp;&esp;白芷對此並未置喙什麼,安靜地跟隨著她乘上馬車。
&esp;&esp;崔讓塵事務纏身,無法親自送容娡去洛陽,便派了一個數十人的車隊護送她。
&esp;&esp;拂曉時,飄起了潮溼的霧。日頭出來後,縹緲的霧氣散了些,馬車旁的翠綠草葉上綴滿細密的露珠。
&esp;&esp;臨行前,崔讓塵吩咐完僕役,走到馬車前叮囑容娡。
&esp;&esp;“眼下我走不開身,無法護你回洛陽,或許立秋後會前往。”
&esp;&esp;容娡抬手挑開細竹篾的竹簾,輕輕頷首,再次道謝:“多謝表兄。”
&esp;&esp;“不必言謝,一路順遂。”
&esp;&esp;“好。”
&esp;&esp;容娡放下竹簾。
&esp;&esp;馬車碾過草地,緩慢行駛起來,草葉晃動幾下,露珠簌簌滾落。
&esp;&esp;容娡倚著車壁,略有些茫然地望向車頂,心情說不上是輕鬆還是沉重,只是覺得心裡有種奇怪的悵然,與白芷相對無言。
&esp;&esp;她總覺得自己似乎遺漏了什麼事。
&esp;&esp;白芷抱著劍,靜悄悄地看向簾外,不知瞧見什麼,忽然道:“娘子沒有與君上辭別。”
&esp;&esp;於是容娡便記起自己遺漏的是什麼了。
&esp;&esp;她呼了口氣,失笑道:“可你們君上尚未甦醒。”
&esp;&esp;白芷不置可否,只是用眼神示意她往外看。
&esp;&esp;見狀,容娡的心尖顫了一下,彷彿被人拿著鼓槌擊在心口,敲出細密的漣漪。
&esp;&esp;她意識到什麼,掀開竹簾,向後看去——
&esp;&esp;薄霧繚繞。
&esp;&esp;不遠處漂浮著幾縷嫋嫋的霧氣,謝玹披著霜色直綴,端直地站立在硃紅的漆門前。
&esp;&esp;瀰漫的白霧,飄漾在他身上。他的面容有些瞧不清,依稀能望見清峻的眉眼。
&esp;&esp;但只是如此,便足以彰顯出他骨髓裡所帶有的清冷矜貴的氣度,恍若傳說中,存在於九天仙境裡的仙尊,襯的他周身的人與事,皆渾然不似凡塵中物。
&esp;&esp;只一眼,便知是謝玹。
&esp;&esp;容娡能感覺到,他清沉的視線,躍過縹緲的霧氣,落在她身上,若即若離。
&esp;&esp;馬車持續向前行駛,那道清霽雪光般的身影,很快便瞧不清了。
&esp;&esp;容娡凝視著那一簇雪影,眨了眨眼,慢慢收回視線。
&esp;&esp;她冷靜的想,盡人事,聽天命。若是他們有命定之緣,自會再此相見。
&esp;&esp;旋即,又不無苦澀的想。
&esp;&esp;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