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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裝修簡陋,幾乎只是為了滿足生存要求,水泥牆上沒有刷油漆,地板也只是草草了事。落地窗面對著克吉利爾最繁華的建築群,我平時喜歡睡在它邊上,夜裡總是失眠,便拉開疲憊的眼皮,夜景盡收眼底。
唯一有點擺設的是個窩在角落裡小房間,但也就只是瓷磚,吊燈和白色的牆皮而已,左右擺著兩個大櫃子,裡面歪歪斜斜擺著大小不一的東西。
“切。你這真夠破。”,傑夫跟在我身後,四處打量著:“不比我那好多少嘛。”
“閉嘴吧。”,我帶他走向擺放著櫃子的房間,頭也不回的說。
不過房子破倒是真的,這裡不是我歸屬的地方,所以我從來沒想過打理一下。這些年也只是鬍子也不刮的躺在硬木板床上,吃吃喝喝,幾乎日復一日以至於感覺不到時間的流動,彷彿只是一瞬之間就老了不少。
或許死亡也就是如此吧。
開啟房門,伴隨著燈光亮起,傑夫張大嘴巴,感嘆道:
“你搞什麼?”
“收藏間。”,我苦澀的說,隨後開始一層一層的翻找起來。
“沒想到你還有這個愛好啊。”,他將臉貼在玻璃上,打量起裡面的東西來:“你這收藏了什麼?嚯,這有個小人呢,手辦嗎?”
看著他自娛自樂的樣子,我平淡的解釋:
“那可不是手辦。”
傑夫憨笑一聲,挑眉說道,像是發現了同桌戀愛的小孩:“那能是什麼?”
“遺物。”,轉頭看向他,我遞出一本破破爛爛的硬殼書:“我老早時候交的女朋友的。”
他也回頭看向我,無地自容般的低下眼睛:“這樣啊。這麼多都是她的?看起來你倆關係不錯啊。”
“很多人的,我來到地上城的前一兩年認識了些朋友。現在他們都已經死了,我後來也沒在嘗試社交了。”,被強迫著回憶了些不愉快的經歷,視線掃過一個又一個已經被灰覆蓋的小玩意,手指向右下角,我有些落寞的說道:“喏,這還有我們那幫人的。”
“我看看。”,看來想起來過去那幫傢伙,傑夫也有些難過,聲音都小了8個度。
“看完之後你去客廳找我吧,把手上本書帶著。”,我拍了拍他的腦門,準備離開房間。
傑夫突然拉住我,問到:“瑪門的呢?”
“瑪門?”,我冷笑著,微微搖了搖手:“那傢伙就算死了,也不會留下任何東西的。”
“”,他語塞,表情有些失落:“我看完了,咱們走吧。”
“還傷心上了?”,我打了個哈欠,將他往門外拉去,傑夫也一言不發,就這麼乖乖跟在我後面:“非要說的話,他的也不是什麼都沒下,至少,他絕對留下了一個————”
“毒舌。”
傑夫回應了一個苦不堪言的微笑。
“嘁,真是張臭臉。白費我一片好心。”,翻了他個白眼,我們此刻已經來到了還算敞亮的客廳。
“不過你啊,也真是。”,傑夫完全不接我的茬,像是在悲憫我:“身邊老是死人。夠可憐的。”
“你這些年身邊就沒死?”,的確,我也總是這樣質疑命運,為何我身邊總是充斥著死亡與不幸,為何無論如何都沒有與我親密無間的活人,這是詛咒嗎?
如果是的話,那這便是世界上最痛苦的詛咒。
生者揹負著一切死者的靈魂。
至於我為什麼活到現在,究竟是怕死,還是連自殺的力氣都沒了呢?
“沒有那麼誇張吧。”,傑夫掰了半天手指,嘟著嘴道:“從大家分開直到現在,我熟悉的人裡,也沒幾個。”
“好了好了,聖母瑪利亞,閉嘴吧。”,我不耐煩的掏出香菸,幾乎沒停的抽到現在,只剩最後一根了啊:“你別被我剋死就行,你再死了,櫃子就位置緊張了。”
“好吧。”,他深呼吸,隨後將書高高舉過頭頂,藉著燈光觀察起來,表情疑惑:“說說這書吧,德爾塔的嗎?”
我點頭,淡淡說:
“是。他以前讀給我聽的。”
“什麼名字?書皮都爛了啊。”,傑夫咂了聲嘴,責備著:“你沒保養吧?”
“誰會保養書啊。”,我走到他身邊,拿過書,翻找起來:“這本或許和現在的情況有關係,上面說到了上帝卡牌。”
“這麼牛逼?我瞅瞅來。”,他直起身子,睜大眼睛。
“'羅生門。
地獄與人間僅海上一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