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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我微微有些抽噎,嘴中含糊不清的發出怪音。而那怪音,也逐漸清晰起來。
“呵呵呵呵好啊好啊,那就去死吧你——!”,我突然掏出別在腰間的手槍,黑色的槍口筆直的對準警員,雖然政府依然禁槍,但作為遊走在法律邊界的混混,要搞到一把並不難,畢竟是老古董了。
,!
那個警察先是瞳孔一縮,後退倒出幾步 ,但只是愣了幾秒後,他的神情又平淡起來,反而多了幾分譏笑,筆直朝我走來。
“哼手槍啊,呵呵。”,他輕哼一聲,蹲了下來,用力拽住我的手,將槍口對準了自己的腦門:“行啊,你開槍吧。”,表情寫滿嘲諷與輕蔑。
“以為我不敢麼,白痴?!”,熱血上腦,我怒吼一聲。
“你瘋了嗎?!!阿茲拉爾?!”,傑夫不可置信而又慌亂的吼道。
隨著猛的扣動扳機——
“砰——————”
硝煙過後,與預想不同,我並沒有看到腦花爆裂的場面 卻仍然是那張戲謔的臉。
“什———”,我瞪大眼睛,只感到不可思議與無力。
剛想開口正臉便又捱了一記重拳,嗆出一口鮮血。
“知道嗎你就是個跳樑小醜啊,”,警察挖苦道,“政府已經裝備上防護罩了。貧民窟的野狗果然沒見過嗎。呵呵呵。”
“警察先生,等等——!”,傑夫想衝上前來,試圖調停這場衝突。
“你給我站在那一步也別動!切賤民果真是未開化啊。”,他搖搖頭,又轉過頭來繼續盯著我:
“很吃驚吧?嗯?到如今還在用二戰之前的傢伙麼,真好笑啊,那玩意對付貧民窟的弱者或許還有些用,但我們和你們不同,你們只是動物,只配做動物。”,他眯著眼睛,惡狠狠地將臉湊過來:“聽好了,你只是個毛頭混混罷了,只不過你所做的事情無足輕重,根本沒有人願意花那些時間處理你們罷了,像你們一樣的人我在這座地下城見過不下200個,莫非有大人物找你們辦事就真的把自己當個人物了?”,那傢伙又一把揪住我的頭髮,像是隨隨便便揪住蒼蠅的兩隻翅膀:“他們委託你們,並不代表他們無法完成。老闆會僱傭掃廁所的,只是因為沒有精力和必要,難道老闆沒能力掃廁所嗎?搞笑。”
他一把搶過我的槍,摔了個稀巴爛,一腳踩在我的腦袋上,晃來晃去,像是踩著個廉價皮球。
就算極力反抗,這混蛋的力氣卻大的詭異,一時間,血管擁擠,腦袋像是快要爆開,而顱骨也感覺快要骨折了!
“而你們”,他又緩緩開口:“既不是那些大人物的員工,也不是我見過的,像你們這樣的混子中最強的。”
“所以,你們頂多是用完就扔的馬桶刷子——還是個低階貨。廢物。”
說罷,他朝著我的肚子猛踩幾腳,仰天大笑著逍遙離去。
我躺在地上久久不能動彈,周圍是吐出的鮮血與胃酸,但宇宙中彷彿只剩下木訥與冷淡。
我的生活幾乎在一夜之間崩塌:
對無數哭泣者的愧疚衝破幻想後的煎熬,
對腦中構想無數次夢想破碎的幻滅,
對過去優越感崩塌無法接受,
對生命意義的迷茫,
對過去的質疑。
以及,對這個世界的,
無窮無盡的否定。
德爾塔死的那天,我們銀行的存摺是1400萬,
本是追逐同時永生的美好,卻變為了大廈崩塌的。
如果當時讓德爾塔先接種,一切都不會如此了
一切本不該如此!
是我的錯我害死了,我最重要的親人。
只可惜,世界已經無法改變了,自身的弱小擠壓了一切生存的可能,永生的夢想瞬間淪為求死的渴望,腳踏他人所得到的存摺,也像泡沫板爆裂,卸下華麗的光影,變成渾濁的肥皂水,變成毫無意義的一串數字。本以為是指哪打哪的獵犬,原來只是一隻醜陋的哈巴狗啊。
貧民窟,呵呵,還真是適合我這種廢物。
到頭來:
我完全輸給了大城市。
失敗的開始就是心甘情願的拘泥於腳下。
但至少當時,我還有最後一點事情要做:
德爾塔,我要知道真相。
無論如何,我會知道真相。
等著我。
:()羅生門的齒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