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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猙獰模樣,道:“爹,你莫不是在誑我?年前老祖來我們王家的時候,我和二弟都服侍過他老人家幾次,老祖對我印象極好,怎會無故把那塊昇仙令給了二弟?定是你有私心!”
“放肆!”
王守正拍案而起,對著王景怒喝,嚇得他臉色煞白,腿腳一軟,癱坐在地。畢竟他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少年,面對著老爹發火模樣,還是有些承受不住。
王守正還想好好訓斥一番自己這個目中無人,沒有長幼尊卑的大兒子,忽的看見他這一副無助模樣,心下軟了幾分。
“這件事情是老祖決定,不是我們可以說些什麼的。你若是心中有怒意,那就不妨勤加修煉,透過了神意宗那收徒考驗,自然就能上山找老祖好好問上一番。”
王守正輕輕說完此話,又坐回了木案後的椅子上,閉目養神。
王景雙目無神,喃喃自語道:“上宗豈是這麼好進的?每次的收徒考驗都會刷下七成的人數,要我去參加考驗,我又有多少把握?憑什麼二弟就能免試進入神意宗,我卻要拼死拼活的博出路?要是我失敗的話,豈不是隻能看著二弟在上宗逍遙快活,我卻要一輩子窩在這臨江城裡……”
心中越想,便越是不安,王景再度把目光投向王守正,只是這番卻不敢有什麼怒火不忿,滿滿的帶著可憐之意,悽悽慘慘的喚了聲:
“爹!”
王守正心中一顫,卻依舊沒有睜眼,心中忽的又想起自己王家那位化丹境老祖曾經給自己說的話。
“王家只有兩個小輩身具根骨,大子王景,心性暴戾,極易動怒,也難以抵禦修行一途上諸多誘惑恐懼,此生高度已定,必然是不能修行到什麼大的境界。而二子王安卻是不同,沉穩如山,喜怒不形於色,能夠對自己有著強烈的控制力,和王景比起來,要更為可造的多。”
老祖眼睛毒辣,對自己兩個兒子都下了一番極為精準的批語。王守正養了他們十二年,看著他們一天天長大,又豈能不知?只是手心手背都是肉,打哪裡都是疼。
“爹!”
王景再次出聲,更加悽慘了幾分,屋外春雨漸大,更是襯得王景一副悽惶模樣。
王守正嘆了口氣,睜眼起身,把自己的大兒子從地上拉起,拍了拍他衣裳上的灰塵,怒其不爭道:
“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兒子?”
聽見自己父親口中似乎有些鬆動,王景臉色一喜,急急問道:“是不是爹已經有什麼辦法了?”
王守正看著自己眼前不爭氣的大兒子,點了點頭。都是自己的骨肉,他也不可能真的坐視不理,讓王景去博那渺茫的三成希望。
“若是我能把王家的兩人都送去上宗修行,想來也是對得起宗祠內的列祖列宗了。”王守正在心中這樣安慰自己道。
“爹?!”王景又喊了聲,心中急不可耐,迫切的想要知道。
王守正頗有深意的看了王景一眼,背過身去,負手而立,看著窗外紛揚春雨,沒頭沒腦的說了句。
“我記得,我們臨江城,應當還有一塊昇仙令罷?”
香爐上的嫋嫋青煙驟然一顫,斷成幾節,幾息後,便若無其事的重新恢復細長模樣,升到半空中,消散而去。
…………
今日的春雨下的頗大頗久,街上來往之人少了許多,即便是有,也都一個個行色匆匆,絲毫沒有駐足閒逛的意思。
因而,洗筆齋今日除了那躲雨的幾個客人,竟是再無銀錢進帳。
江白用手撐著腦袋,坐在櫃後,看著店門口如簾的春雨,百無聊賴的發起呆來。
微風吹進店內,牆上掛的那些字畫一陣搖擺,江白看著上面一個個自己寫的飄逸字跡,面露微笑。
他忽的感覺有些手癢,想要磨硯提筆縱情的寫上一番,不論是橫幅中堂小楷都好。
不過現在是在鋪子裡,江白從來就不在店內寫東西,儘管這洗筆齋裡面掛著的都是他的筆墨,往來顧客也讚不絕口,絲毫看不出有什麼破綻。但,若是讓別人知道了這洗筆齋裡的字畫,不是什麼大家,而大多都出自一個十二歲的少年之手,無論寫的如何,總歸會讓人有幾分輕視的意思。
目光從牆上收回,江白有些焦灼的走出櫃後,在店內來回踱著步子,不知道今日怎地,都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江若雨竟是遲遲未回。
“買個菜也不用這麼久吧。”江白嘴裡唸叨著,走到店門口,探出身子,想要看看街上有無她的人影。
只是探身間,卻不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