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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咄”一聲,武庭的斧頭砍在了秦軻的劍鞘上,兩人都是一震,兵器上裹挾的力量讓兩人的手心都有些發疼。
秦軻皺了皺眉,而武庭卻根本不在乎這點疼痛,邁步向前,另外一隻手上的斧頭高高舉起,向著秦軻的腦袋狠狠地劈了下去!
到這裡,他已經懶得去管路明的囑咐,而是冷厲地道:“管你是什麼人,殺了我們的兄弟,今天就該把命留在這裡。”
兄弟?秦軻眼神流露出幾分古怪,斧頭已經快到他的頭頂,但他卻沒有驚慌失措。
木蘭不僅僅只是教會了他七進劍,那無數日的捶打,也讓他早已經學會了在面對危險的時候做出最正確的判定,相比較木蘭,武庭給予他的壓力還差得很遠。
他雙腿一錯,整個人就像是矮了半截,隨著他手上的菩薩一轉,他的劍柄衝著武庭的小腹,猛然地“戳”了下去!
斧頭快到了秦軻那拱起的背上,然而武庭卻知道自己這一斧怎麼也揮不下去了。
他那壓著秦軻劍鞘的斧頭已經無法阻止秦軻這一記反客為主的一戳,而秦軻與他之間的距離又讓這一戳快若閃電。
或許他可以砍死秦軻。
但秦軻這一戳也足以把他的丹田戳得氣血散亂,不說這後半生還能不能修行,只怕就連乾重活都很困難。
老子的命可比你金貴!
武庭面目猙獰,雖說山匪是亡命之徒,可亡的都是別人的命,他還沒有傻到要用自己的一輩子去換秦軻一條命,以他這種人,如果沒有了修為,只怕就連街邊的乞丐都不如,而那位爺又怎會有閒心多看乞丐一眼。
自然,他沒有再繼續向下劈出自己的斧頭,而是鬆開了秦軻的劍鞘,雙腿在地上一跺,向後彈出了一丈距離,整個人在地上頓了頓,才停住了自己的身形。
秦軻站直身體,靜靜地看著武庭,聽到剛剛的那句“殺了我們的兄弟”,終於想清楚了一些事情,道:“你是誰。是山匪嗎?”
“老子是你爹!”武庭瞪著他道。
“是誰爹?”
冷不丁,從小巷轉角傳出一聲清亮的男聲,代替秦軻回答了他。
秦軻感覺到身後的蔡燕傳來一聲抑制不住的驚呼,轉角緩緩走出一個身穿長袍的男子來,他身形偉岸,卻並不顯得粗俗,孑然獨立,卻不顯得離群。
這樣的一個人,顯然不是什麼小門小戶可以培養得出來的。
只不過這個男子英俊的臉上,卻掛著苦笑,他看著那正轉身撒腿就跑的蔡燕,喊道:“小……蔡燕!別跑了!我不是來抓你的!”
之前的蔡燕可以說是我行我素,放縱不羈,但此刻聽見了男子的聲音,卻顯得十分老實,他轉過頭來,臉上掛著討好地笑容,語氣甚至有些嬌柔,道:“哥……”
“就知道今天晚上你不會安分。”男子瞪了蔡燕一眼,但怎麼看都沒有太多怒意,反倒是無奈居多。
“家裡已經發現你逃出來了,娘正在家裡抹眼淚呢,說你要是出什麼事兒,她就不活了……我也是沒辦法才接了爹爹的命令,說是要我把你捉回去,好好管教管教你這個不孝……”他看了看秦軻,咳嗽一聲接著道:“不孝子。”
“說到底,你還是來抓我回去的……”蔡燕苦著臉道,“娘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小事放大,最後非得鬧得全家不得安寧。爹也是的,我就出來一趟,怎麼就不孝了?難不成非得把我關在家裡?僅僅靠著看書怎麼可能知道外面什麼樣?書上的字和畫跟親眼所見又怎麼可能一個樣嘛!”
“你就知足吧。爹為了你專門請來了定安城的大儒,請的時候還是三顧三請,人家才肯到府上來只教你一人,你趁著家裡在燈會掛燈籠的時候溜出去,房間裡卻故意關得嚴實,點了蠟燭讓小蘭穿著你的衣服裝出用功讀書的樣子,爹不生氣才怪呢。”男子嘆氣道:“要不是我出手攔住,只怕小蘭這頓板子可少不了。”
“謝啦。我就知道哥你是好人,肯定見不得小蘭捱打的……”蔡燕吐了吐舌頭,嘻嘻地笑著,“那你就好人做到底,別抓我回去好不好?我玩一會就會自己回去了的,真的!”
兩人顯然是親兄弟,說話之間都是輕鬆愉快,儘管蔡燕嘴上是求,但更多都是一種平等的態度在說,而男子雖然身為兄長,在蔡燕面前居然擺不出一點架子來,只能是因為蔡燕的話不斷地搖頭苦笑。
“喂。你們幾個怎麼回事?”然而他們之間的說話放在平時的任何地點都不顯得奇怪,可當他們的中間,還杵著頭戴羅剎面具的武庭,這種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