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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軻心想完了,真被高易水說中了,回來的時候就看見阿布一臉傻相……雖然他平時的表情就略顯幾分木訥,但這一次尤其嚴重,就好像失了魂一樣。
要不是自己被高易水迎頭一頓痛罵一時間找不著北,早就上去詢問了。結果現在他倒是自己找上門來了,大概是因為心中有掛,所以輾轉反側睡不著?
秦軻雙眼一翻,道:“然後呢?”
“說來話長。”阿布緩緩道,不過看見秦軻雙眼一瞪,又趕忙道,“不過我長話短說。”
秦軻哼哼唧唧瞥了他一眼道:“算了,你脫鞋上來吧,大晚上的,我們擠擠,你慢慢說。”
阿布看了看秦軻拉開的的被子一角,他現在穿著一身內衣,只在肩上披了一件斗篷,畢竟他和秦軻兩人都是氣血修行者,對於寒氣的抵禦能力要遠超常人,除非寒冬臘月,否則單薄衣服也已足夠。
像是高長恭那樣的大修行者,氣血早已經貫通全身,足可以說是寒暑不侵了。
不過,冷熱還是感覺得到的,坐在床沿受寒和鑽進被窩取暖,顯然是後者更要舒服一些。
在太學堂,大家都是大被同眠,所以阿布也沒有太多扭捏,脫了鞋襪鑽進被窩,秦軻低低地罵了一聲:“你是不是沒洗腳,我怎麼感覺到一股腳臭味。”
“怎麼可能……這些天走了這麼遠的路,今天來了客棧,我特意洗了腳換了鞋襪的。”
“那好吧。”秦軻把被子往上扯了扯,也不撐著腰桿,乾脆利落地躺了下來,有道是“站著不如坐著舒服,坐著不如躺著舒服”,感覺著被窩裡逐漸暖和起來,他滿意地長出了一口氣。
阿布也躺了下來,雖然他魁梧的身形讓這張床顯得有些狹窄,但太學堂經常被睡迷糊的小千擠來擠去,兩人早已習慣。
“所以呢?你遇見了一個姑娘……”秦軻呆望著天花板,好像在敘述一件特別無聊的事情。
“她很漂亮……”
“廢話。”秦軻沒好氣地罵了一聲,但卻不知怎的,一提到“漂亮”二字,他第一時間想到的竟是蔡燕那張雌雄莫辯的側臉,還有他那潔白的脖頸,頓時他全身抖了兩下,心想自己一定是昏了頭,他可從沒有什麼喜歡男人的嗜好。
他趕忙接上阿布的話繼續道:“那位姑娘當然漂亮,人家要是不漂亮,你今天晚上肯定比我睡得好,哪裡還會大半夜跑到這兒來找我說話?快說重點。”
“重點是……”阿布想了半天,最後還是嘆息一聲,道,“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乾脆我從頭跟你說吧。”
秦軻輕嗯了一聲,把雙手交疊到腦後枕著。
然而另一邊的黑暗中,一人恭敬地低頭道:“爺。人已經抓到了,就在下面。”
路明點了點頭,放下手裡的茶碗,站起身來,房間裡沒有點燈,但他似乎並不需要用光線視物,每一步都走得極其精確,就算是散亂在四處的桌椅也無法阻擋他分毫,反倒是他身後的人顯得有幾分笨拙,中途撞到好幾次桌腳。
他抬起腿,跨過一道倒在地上的桌子,走出門口,走向地窖,地窖的門大開著,裡面隱約傳出一個人悽慘的求饒聲:“別……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路明突然停住了,他身後的人愣了愣,不知道路明是什麼意思,也只好停住。
路明站在地窖門口,閉著眼睛,靜靜地傾聽裡面武庭高昂的聲音,顯然為了彌補之前跟丟秦軻的失誤,他現在正鉚足了勁折磨著那個叫聲悽慘的人。
“還跟我裝傻?”武庭兇狠地道:“我們爺給你黃金是給你面子,結果你是給臉不要臉……還想吞了老子的黃金?黑吃黑?啊?你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趕緊說,那幾封書信到底藏在什麼地方?還有,王宮裡失火遭竊又是怎麼回事!”
緊接著是一聲骨頭嘎嘣折斷的聲音,聲音清脆,就好像武庭折斷了一根胡蘿蔔,大概是武庭用力折斷了那人一根手指,那人大吼著痛嚎起來。
“我真的不知道……大爺……我……真的……不知道……”那人的聲音斷斷續續,似乎是疼得有些神志不清了。
“不知道?你敢跟我說不知道?”地窖裡,武庭憤怒起來,手上發力,再度捏斷了那人的一根指骨,頓時又是一聲宛若殺豬般的慘叫。
武庭這時臉上卻柔和了起來,聲音像是在安慰:“那吳爺,我來幫你想想?你不是說……有那麼一封書信,上面寫了有關五行司南的下落麼?”
吳爺剛剛從那股陣痛中緩過神來,武庭再度衝他大吼道:“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