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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趕忙地扔下長戟,向著嬋兒跑了過去,但魚兒的速度卻要比他更快,三步並作兩步,直接是跪在了馬棚裡,雙手穿過脖後,攙扶起虛弱的嬋兒。
“魚兒?”嬋兒看清了面前那張被雨水打溼的臉,略微有些驚喜地呢喃著。
魚兒卻是搖了搖頭,嗔怪道:“我就怕你亂來!”
說著,她從嬋兒的懷裡摸索了一下,找出了一隻瓷瓶,從裡面倒出一顆大拇指粗的淡黃色藥丸,塞進嬋兒的嘴裡。
“咬碎些,我給你接點雨水。”魚兒道。
嬋兒愁眉苦臉,低低地道:“可苦了。”
但說歸說,她還是十分老實地咀嚼起嘴裡的藥丸來。
魚兒看了一眼阿布,阿布會意,但一時間又找不到什麼盛水的器具,只能是雙手捧了一些,就這麼遞到了嬋兒的面前。
嬋兒小小地吞嚥了幾口,終於把藥從喉嚨嚥了下去,感覺到一股溫暖從小腹之中攀升上來,無力軟弱的身軀總算有了幾分力氣。
“你怎麼了?”阿布皺眉看著她,身上常備著藥,難不成是什麼舊疾?
“還能怎麼了?”魚兒沒好氣地瞪了阿布一眼,“還不是要為了你這頭大蠢驢。”
嬋兒忍不住笑了笑,道,“魚兒,這不怪他,是我自己要這麼做的。”
說著,她閉上眼睛,風雨之中,有一道亮光閃過,一柄匕首靜靜地飄了過來,落到了她的手裡。
阿布瞪大了眼睛:“你……”
這叫什麼事兒?原來剛剛用匕首在幫自己的那個精神修心者不是旁人,而是在馬棚裡柔柔弱弱的嬋兒?
嬋兒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說過我能幫你的,不是麼?”
“是……可這也太出人意料了一些。”阿布微微苦笑,心想自己還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不過這麼一來,當初在商隊遇襲的時候那個出手相助的精神修行者還是另有其人?
“你是受傷了?”這些事情,可以留著以後慢慢想,現在他更擔心的是嬋兒的身體。
嬋兒搖了搖頭,道:“沒有,老毛病了,幾年前我修行精神的時候出了一些岔子,所以身體出了一些問題,不過這幾年慢慢好了,就是不太適合跟人動武。”
“你還好意思說。”魚兒哼聲道,“太醫都說了,你這病得靜養,這一晚上你又是被雨淋,又是強行跟人爭鬥,到時候真出什麼問題,我可不管你。”
嬋兒嘴角帶笑,她知道魚兒只是在說氣話,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姐妹情誼深厚,她怎麼可能放任自己不管?
“沒事的,太醫也說了,這幾年我恢復得差不多了,很快我就可以繼續修行了呢。”嬋兒安慰道:“你也知道,太醫嘛,他們都喜歡把事情往嚴重了說,他們只是怕喬姐姐怪罪罷了,我吃完藥,休息休息就好。”
魚兒微微點頭,但還是惡狠狠地道:“那你就老老實實地給我休息,別再亂動什麼腦筋!”
“好。我知道啦。”嬋兒無奈地笑著,可很快又憂慮起來,“姐妹們……怎麼樣了?”
魚兒卻是信心滿滿地點了點頭,道:“已經安全了,還好國主預先安排了地方,現在他們都很好。”
“那……琳姐呢?”
魚兒微微一頓,但還是沒有隱瞞,低沉著聲音道:“還沒有訊息。”
魚兒也不管嬋兒的臉色變化,只推了推阿布讓他幫忙,藉著阿布的力把嬋兒背到了身後。
“定安城現在局勢很亂,大營的一萬大軍叛了,整座定安城的防務都已經落入了叛軍的手裡,雖說宮裡暫時還沒傳出什麼新訊息,但此地不宜久留,先去和姐妹們會合再說。”魚兒不忘看向了阿布,問道:“你跟我們一同走麼?”
阿布微微一愣,雙眼又盯著嬋兒入了神,但聽魚兒剛剛說的局勢,他一時間也有些沉默,一萬大軍也叛了?那阿軻在宮裡到底是個什麼狀況?
似乎是在內心之中進行了幾輪博弈,他搖了搖頭,道:“我還有些事情,得回去一趟。”
“你要走?”嬋兒眉頭緊皺,滿眼擔憂。
對於阿布要離開,魚兒並不反對,但想到之前那兩封來自張芙和喬飛扇的信件,和今天一晚上阿布保護嬋兒的表現,她此刻已經把阿布當成了自己人,自然也會多幾分關切。
她上下地打量了一下阿布,道:“你最好還是跟我們一起去休整一下,換身衣服。你現在這幅樣子,在街上非得被人抓起來不可。”
阿布看了看自己身上撕裂的衣服和那些還在滲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