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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弓再度展露鋒芒,手指一鬆,箭矢如電光一般一閃而逝。
隨後,是禿鷲一聲驚叫,幾隻禿鷲一鬨而散,只剩下一隻拍動了幾下翅膀,撒下幾滴血,就從半空中墜落下來。
“這饕餮牙做的箭頭,確實鋒利。”白起驚歎地看向秦軻,“弓也是好弓,秦兄這一手箭術更是超群。”
“你能不能打住別再誇了……我怎麼覺得你這一路,盡是在誇我,其實,我這箭法比起阿布差的遠了。”秦軻無奈地笑笑,也不去解釋阿布到底是“何方神聖”,只瞪了褚苟一眼,喝令道:“愣著幹嘛,去撿箭啊。這箭可貴著呢,丟了要你好看。”
“好嘞!師父你等著我!”
褚苟哈哈大笑,秦軻看他騎馬嫻熟的樣子,一點也看不出他學騎馬其實才幾天功夫。
根據他自己的解釋,是之前在給客人刷馬的時候悄悄牽著騎過,事後還被老闆娘發現罵了好一陣,現如今他有了這樣一匹不錯的戰馬,幾乎快要把它當成老婆一般看待了,刷馬的時候還不斷地跟它說悄悄話……
白起看著褚苟興高采烈地去撿箭,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雙手拉扯了一下韁繩,對秦軻道:“秦兄,不如就在這裡稍作休息吧,也已經行了二十里了,總不急於這一時。”
秦軻點了點頭,拉扯了一把韁繩,讓戰馬緩緩地停了下來,兩人一起找了一處擋風的小土坡,隨後跳下了馬,十分麻利地從馬背的袋子裡抽出刷子,沾了水囊裡的清水,給戰馬刷起鼻孔和嘴巴的沙土來。
這是行軍規制,有的軍隊是十里一停,有些軍隊是二十里一停,停下來的時候,總是不忘記要給戰馬刷洗一下鼻孔和嘴巴,再讓它們稍稍休息,吃點草料。
不一會兒,褚苟抱著幾支箭回來了,手上還提著那隻基本已經沒了氣兒的禿鷲,一下馬就崇拜地道:“師父,你這箭也太準了,正中脖子,要不然也教教我?”
秦軻接過他遞過來的饕餮牙箭,找了塊碎布隨意地擦了擦,然後塞回了箭囊,斜眼看著褚苟:“還學射箭?你覺得你在到錦州之前,能把氣血修行的根基打好嗎?”
褚苟吐了吐舌頭,其實他也就是隨口一說,他也知道自己這幾天雖然已經開始在秦軻的指導下開始修行,可終究連門都沒入,最基本的氣血感應於他來說都十分艱難,更不要說把氣血凝聚起來,在丹田處形成氣海。
秦軻說,只要能達成這一步,他便算是個邁入門徑的正經修行者了。
“把馬刷一刷,就在這做功課吧。”秦軻輕聲道,雖然說他從來沒當過老師,可既然應承下來了,總得儘量去做,至於褚苟是學到多少,將來又能有怎樣的成就,那也就看他自己了。
“好。”褚苟點點頭,手腳極其輕快地去刷馬去了。
這裡距離錦州已經不太遠,大約還需兩天的路程,應該就能看見錦州城的城牆了。想到不久能和高易水等人重聚,秦軻心裡有些喜意,就連控馬賓士的速度都不知不覺快了一些。
褚苟啃吃著乾巴巴的麵餅,卻有些難受,他知道秦軻是真的沒打算收下自己,雖然這些日子他時常插科打諢,把“師父”兩個字掛在嘴邊,但靠這樣的小伎倆,終究是沒法阻擋秦軻那顆堅定的心。
現如今他修行還在打根基,日後若沒有秦軻的幫助,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這修行的道路,就像是這片荒原一般茫茫然望不到盡頭,只是至少這荒原的盡頭就是錦州,而他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看見修行的盡頭,不說當秦軻那樣的高手,能像那個袁公子旁邊的副將那般厲害他就謝天謝地了。
“該怎麼留留師父?”他歪著腦袋沉思著,左思右想,卻總是想不到一個好辦法,吃飽了肚子之後,他就更加覺得閒了,乾脆由著馬匹不斷向前奔跑,而他左顧右盼,眼珠子轉來轉去,四下亂看。
那幾只禿鷲仍然在天際盤旋,這一路過來,他們看見的禿鷲不但沒有變少,反倒越來越多,黑色的烏鴉落在乾枯的死樹上發出嘎嘎的叫聲,帶來不詳的訊息。
“啊!”褚苟突然叫了起來。
秦軻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兒,猛然地轉頭,卻發現他仍然安坐在馬上,沒好氣地道:“瞎叫什麼呢。”
褚苟用力地拽住了馬韁,在顯得淒厲的馬嘶聲中,戰馬停了下來,褚苟用指頭指著荒原上一塊飽受風沙侵蝕的大石,道:“那……好像是個死人。”
“死人?”白起微微怔了怔,又搖搖頭,道:“這片荒原不知有多少人來來往往,有些人病死在路上,有些人則遇上盜匪,留下幾具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