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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子玉來到宣平坊的時候,宣平坊已經是嘈雜一片,錦衣衛進進出出,每個人都非常繁忙。
大家看到霍子玉來到,紛紛拱手見禮,霍子玉一一拱手回禮,直奔正衙而去。
宣平坊闔坊均已被改為東林辦公地,中央一座正衙乃是韓愈、張籍等人辦公之地,負責統籌排程,東衙最大,為案牘之地;西衙為秦雄的一路指揮使所;北衙為召慶的二路、武元衡的三路指揮時所;南衙則是張羽的四路指揮使所,只有關松的第五路被安排在了禁軍衙門的隔壁。
韓愈見霍子玉趕來,便道:“子玉是為老三的新酒來的吧,快來吧,正好跟你說說。”
霍子玉也不再說什麼,連忙過去,經韓愈解釋,他大致明白了,原來,李愬早上去霍子玉府上的時候,趕巧霍子玉被急召入宮,所以只是簡單交代了薛濤幾句。
後來他又跑到東林衙署,又趕上韓愈等人去買年貨去霍府,於是來不及跟所有人解釋,就自己去幾處酒坊做安排,剛才拉上張籍就走了,一是安排東林集團的幾處酒樓上新酒,二是安排接觸其他長安酒樓。
霍子玉在聽到產了將近五萬斤酒的時候,頗為震驚,東林集團如今只有8座酒坊,產了五萬斤酒,平均下來,每座酒坊產了六千多斤酒,這種產能,就算放到現代社會,也是很高了。
韓愈見霍子玉不斷點頭,又頗為激動的告訴霍子玉:“子玉,再跟你說個激動人心的事情。”
霍子玉微笑道:“二哥請說。”
韓愈說話有點顫抖,但是他說的話,讓霍子玉更顫抖---
“子玉,你知道這些天以來,我們這第一批新酒總的成本是多少麼?”
霍子玉聞言思考了一下,實在猜不出來,然後問道:“多少?”
韓愈道:“算上糧食和人工,總共不到三千兩!”
霍子玉聞言震驚了,奇道:“怎麼這麼低?”
韓愈道:“主要是糧食便宜,陛下送來很多糧食都是去歲陳糧,我們成本才十文,在市面上採購的新糧,成本也不過二十文!”
霍子玉聞言算是明白了,看來糧價真的降了,加上這時代人工本就便宜,所以成本才能壓得這麼低。
霍子玉問道:“那文昌(張籍,字文昌)定價多少?”
韓愈道:“初步定為100文。”
霍子玉一聽,直覺就是100文1斤,有點意外,喃喃道:“100文1斤的話,五萬斤也就是毛利五千兩,拋去三千兩成本,就剩兩千兩,八座酒坊才賺兩千兩,有點不值啊,算下來一座酒坊這麼多人累死累活也就賺二百多兩。”
老實說,霍子玉有點失望,後世讀唐詩的人都知道,唐朝好酒基本就是“斗酒十千”,比如李白等人動輒“斗酒十千恣歡虐”、“金樽清酒鬥十千”、“共把十千共一斗”。
一斗酒一萬文,唐朝一斗,大概相當於後世四斤,一萬文買四斤,算下來一斤兩千五百文。
而杜甫窮困潦倒,喝的酒那也是“我宜相沽一斗酒,恰有三百青銅錢”,一斗酒三百文,算下來一斤將近八十文了,自己這白酒居然只定價一百文,這都是最低階的酒了吧?
想到這裡,霍子玉喃喃道:“文昌就算是想用新酒開啟市場,也不至於把價格定到這麼低吧?”
韓愈聞言,哈哈大笑起來,連旁邊的白居易都忍不住笑了,趕緊跟霍子玉說:“子玉,不是一斗一百文,也不是一斤一百文,而是一兩一百文!”
霍子玉聞言,這才笑了起來,一兩一百文,那一斤就是一千文,一斗四千文,雖然比李白他們喝的便宜,不過新酒上市嘛,價格太高也不太好,這樣還能給未來高檔酒提供價格空間。
霍子玉也是對自家的酒有信心,笑道:“那我就放心了,你們先忙著,我趕緊去禁軍衙門。”
說完正要走,霍子玉忽然想起了什麼,說道:“對了,三哥如果回來,跟他說給我先送過去一百斤,我們先獻給陛下。”
韓愈笑道:“兄弟放心吧,你三哥已經留下來了,就在旁邊馬車裡。”說完差人拉過來馬車。
霍子玉一掀開篷布,便看到五壇酒整整齊齊的擺放著,於是笑道:“愬哥還能想到這一點,不錯了!”
韓愈笑道:“可不是你愬哥想到的,是秦指揮吩咐的,這馬車也是你來前不到半刻才到的。”
霍子玉笑道:“秦指揮有心了,好,我這就進宮。”說完翻身上馬,與人拉著馬車,從北門出了東林衙署,直奔興慶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