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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古今中外,宮廷,或者確切說是權貴之家,都是最穢亂、荒唐的地方,遠非普通百姓可以想象。
霍子玉即便覺得荒唐,也不好說什麼,只是,他忽然多多少少的理解了太子李誦為什麼如此緊張了,自己兒子被自己父親收作兒子,成了自己兄弟,還特別受寵,甚至隱隱有頂替自己太子位置的趨勢,心情能好才算邪了門了!
“四年前,昭義出了亂子,陛下派才十歲的邕王前去昭義做掛名節度使,在昭義呆了一年,留下了下屬王延貴做昭義軍節度使;前年又被派去西川和劍南巡查,當時,邕王殿下才十二歲啊!”王建依舊漫不經心地望著擂臺說道。
霍子玉聽完便明白王建的意思,去昭義的時候,邕王才十歲,十歲能懂什麼?說白了就是建立自己勢力去了。前年又去西川和劍南巡查,搞笑,能巡查什麼?還不是德宗派他去收買西川和劍南去了?
韋皋一個人擔任了劍南和西川兩地節度使,位高權重,蜀地一直都是大唐最後的退路,派邕王去蜀地收買韋皋,德宗的用意已經有些明顯了,擺明了想扶持自己這個便宜兒子上位了!
皇室鬥爭歷來殘酷而複雜,這不是霍子玉想摻和的,而且霍子玉也明白,德宗信任他就是因為他不願意插手皇族甚至朝廷事務,所以想到這裡,霍子玉漫不經心地說道:“牆有茨(ci),不可埽(sao)也,不可道也!”
王建聞言,知道霍子玉說的是《詩經》裡的名篇《牆有茨》:
牆有茨,不可埽也。中冓之言,不可道也。所可道也,言之醜也。
牆有茨,不可襄也。中冓之言,不可詳也。所可詳也,言之長也。
牆有茨,不可束也。中冓之言,不可讀也。所可讀也,言之辱也。
意思是權貴家那紅牆上爬的蒺(激)藜(li)秧啊,掃不乾淨,在各個院落里拉拉扯扯、私通糾纏又相互爭鬥,讓人真是張不開嘴說!說都說不完!說出來就都是醜事!說出來都是侮辱歷史!
王建知道霍子玉不喜歡插手皇家事務,又聽他說“不可道也”,也知道自己更沒什麼可說的,不過他倒是理解霍子玉,而且心裡十分敬佩霍子玉,霍子玉不站隊,只效忠德宗,這就讓他避開了暗中皇位之爭的各方暗箭,同時又會被各方看重,畢竟無論誰將來登臨大寶,都必定倚重、拉攏他!這就是霍子玉最高明的地方,讓他敬佩的五體投地!
薛濤見王建與霍子玉似乎不再聊了,便領上春桃夏蘭坐回了霍子玉身邊,正在這時,楊仁、楊孝、張秉良、馬瑞增、裴緒等人也來到了霍子玉身邊,見薛濤在側,紛紛自覺地坐在了前排,馬瑞增回頭望著王建笑道:“誒,那邊那個姓王的,對,別特麼東張西望,老子就是說你呢,三十多的人了,怎麼一點眼色都沒有!”
“姓馬的,我去你大爺,好端端的發什麼瘋,罵老子幹嘛?!”王建怒道。
“哈哈哈哈”,裴緒、楊仁等人紛紛笑了起來。
“笑個球啊你們!”王建指著眾人怒道。
“姓王的,虧你平時足智多謀又機靈,怎麼還跟薛大家搶男人?!”張秉良笑道。
“哈哈哈哈”,裴緒等人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王建老臉一紅,這才意識到自己跟霍子玉聊邕王李源太久,逼得人家薛濤趕緊挪一邊去了!
於是王建在楊仁、裴緒等人的嘲笑聲中趕緊坐到了前排,剛坐下就開始動手打裴緒和張秉良道:“艹,笑個錘子啊!老子是有事跟大統領商量!”
霍子玉這邊笑聲很大,也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尤其是文臣區,左開來遠遠地望著霍子玉等人,對身邊的吏部侍郎崔損、工部侍郎裴有光道:“看人家平西侯那多熱鬧,嘻嘻哈哈,老夫都想去湊湊熱鬧了!”
左開來一向喜歡開玩笑,人也臉皮厚,在霍子玉沒有給德宗賺到銀子的時候,他幾次在朝堂上公然撒潑打滾以拒絕德宗向戶部要銀子補充私庫的要求,讓其他文武百官歎為觀止、大呼有辱斯文、文官之恥!
左開來身邊的崔損和裴有光都是侍郎,本身就比他官階小,年紀也大,就算聽了他的話,也不敢說什麼,但是他身後的杜佑聽完左開來的話,卻笑道:“亮申(左開來,字亮申),上元節那天晚上你要是認陸老怪做師父的話,不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坐過去了麼?!”
其他人聽杜佑說完,紛紛哈哈大笑起來,左開來自然也知道杜佑說的是什麼,那天詩會前,霍子玉尋到走失的賈蘭笙與李雲錦,返回御樓時自己調侃了幾句,還被陸羽等人調侃了一番,很丟臉,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