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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靠著厚厚的靠背。
此時的曲環哪還有半年前的風采,只見他滿頭白髮,臉上幾乎沒有血色,閉著雙眼喘氣,嘴唇乾裂著,一臉痛苦的模樣,正如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野詩良輔見霍子玉前來,便要起身,霍子玉連忙示意不需多禮,陳連年見到霍子玉前來,眼淚便流了出來:“郡王你可算來了!”
曲環聽霍子玉來了,睜開了雙眼,轉頭過來,努力擠出一個微笑:“老子……吊著一口氣,就等……你了!”
霍子玉眼眶微紅道:“身體差就別說話!”
說著,只見他一手握住曲環的手,一手搭上了曲環的經脈。
幾乎就在一瞬間,曲環立刻感覺身上有了力氣,有些發冷的全身開始溫暖起來,很快,曲環臉上也開始有了些紅潤。
陳連年大喜道:“大人,您感覺怎麼樣?”
曲環道:“感覺好多了,甚至有點餓。”
“哈哈哈,好,餓了好,我去給你找吃的,”說著立刻小跑到門口好人給曲環做粥。
“小子,你這招可太神了啊,這是什麼法術?”渾瑊問道。
與眾人歡喜不同的是,霍子玉卻並沒有感覺高興太多,而是有些悲傷道:“這是我恩師早年傳我的吊命之法:凡是油盡燈枯之人,都能以至中之氣護其丹田、心脈以及任督二脈。”
眾人聽到霍子玉說“油盡燈枯”,都知道在說曲環了,於是開心的眾人再次悲慟起來。
陳連年顫聲問道:“那……大人還有多少……”
雖然陳連年沒有問完,但眾人也都知道他意思是曲環還有多少日子,霍子玉道:“不好說,短則十天,多則十七八天,至多不超過一個月。”
眾人聞言,再次陷入了悲傷之中。
但曲環卻笑出了聲:“一群笨蛋,老子本來今天就要死,結果又撿了十幾天的命,這是大喜事,難過個錘子,都給老子笑起來!”
隨後,曲環轉移話題地開始詢問著吊命之法是否傳自李泌之手,霍子玉坦言正是,曲環笑著說道:“早年平定安史之亂,我就被你師父救了一次;後來跟隨郭老令公合董晉去回紇,又被你師父救了一次;先前奉天之難,我與淮西、燕趙軍閥大戰,又被你師父救了一次;沒想到時至今日,被他傳下的功法又救了一次!”
霍子玉聽他提起董晉,便告訴他:“曲帥,董老上個月已經在河南去世了。”
“老董去世了?”曲環聞言,喃喃自語道:“我以為就張獻甫、劉昌、邢君牙不在了,原來老董也走了。”
“之前顧況和王虔休不也去世了麼?”渾瑊說道。
“哦對,我記得呢,那時候河東的大炮剛運過來,還是河東的將士說的,”曲環有些悲傷地說著。
“其實上月去世的,還有薛慶,”王建望著渾瑊說道。
“薛慶啊,那老小子可不老實,以前老想著做節度使,”渾瑊說道:“不過他那個人還是有才幹的,而且最近幾年做的確實不錯。”
“正是,聽說上個月身體忽然就很差,他感覺快不行了,就從山東回了河南,但是剛走到汴州(河南開封)就去世了。”
曲環嘆道:“故人陸續凋零,如春風落黃花,又如秋光動苘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