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妖法，百家拳譜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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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師兄，你，你沒事吧？”黑暗裡傳來曾文彥顫抖的嗓音。
聽不見打鬥動靜之後，他一骨碌站起來，撿起煤油燈往外照，但他沒有王道成的眼力，看不到燈光之外的情況。
只看到腳下一個個深坑，顯然有什麼猛獸曾在這裡角力，一腳一個坑。
他用目光丈量了一下寬度，每個坑大約有小臂長，深入腳眼，頓時滿心冰冷：王道成怕凶多吉少了，沒人能打得過這樣強大的怪物！
他十分害怕，想轉身逃跑，但又擔心王道成，猶豫著要不要跟上去看看，說不定能有機會救人，於是矛盾地團團轉。
煤油燈照耀之下地上的白臉男子氣息已絕，濃濃的黑氣自毛孔透出，迅速瀰漫全身。
黑氣像火焰不停跳動，卻不“燒”衣物，只“燒”肉體，不一會兒男子屍身就只剩一身黑袍和一具白骨。
曾文彥眼尖，見那黑氣最後盤踞在“鬼臉”心口，凝聚成一塊黑色半透明的玉石，其上雕了一個詭異的鬼頭。
這是什麼？
他伸手撿起玉石，觸手寒冷。旋即又想：王師兄連鬼都能打死，百家拳我也會，我就打不得嗎？曾文彥啊曾文彥，你可別做孬種！
他一咬牙毅然提燈就要鑽入黑暗裡。
“我沒事，敵人已經被我殺了。”王道成的聲音適時傳來。
曾文彥提起的心這才放下，頓時疲倦如潮水席捲身心，他覺得自己剛剛的決定已經消耗了自己九成的力氣。
“你真的沒事？”曾文彥不放心地再問。
“放心！”
王道成用白袍包了無眉男子的白骨，又叫曾文彥將白臉男子的骨頭也撿了，一起扔進路邊樹林裡。
這時才發現樹林裡至少躺了二十具屍體，過半都是兩人認識的長河武館的弟子。
“這等怪物簡直喪心病狂！”曾文彥看得咋舌不已，又是憤怒又是後怕。
如果自己不是叫上王道成一起，自己怕也跟這些人一樣。
“怪物？不是怪物。”王道成手裡拿著無眉男子白袍裡掉出來的一個令牌。
銀質的令牌：大內粘杆處一等侍衛。
這是清庭的大內高手，而且會“妖術”。王道成清晰記得無眉男子說過妖術兩字，清廷無疑掌握著一股超凡力量的。
聽到王道成說出襲擊自己兩人的身份，曾文彥嚇得手腳冰涼，面無人色：“我們殺了大內侍衛，這可是誅九族的禍事！”
王道成回道：“那又如何？他們要殺我們，難道我們得伸長脖子被他們殺？
哪有這個道理。走吧！”
“走，去哪裡？”
“找李長河去。”今回的事起因就在李長河的召集令，不找他問清楚事情來龍去脈，王道成絕不善罷甘休。
“不要去，裡面肯定也埋伏了大內侍衛，那樣我們就自投羅網了！”曾文彥急道。
這個可能性很大，清狗都既然閒到在路口設伏，莊園裡面肯定也有伏兵。
王道成身形一頓，道：“你在這等等，如果兩刻鐘我沒回來，你就趕緊連夜逃去洋人租界，千萬不要存僥倖之心。”
他雖然一直謹小慎微，但不意味他膽小怕事。就算苟，那也得確定自身安全才能苟得下去。
“等等，那我也去。”曾文彥毅然道，“別小看我，我比你還早幾天練拳呢！”
我沒有小看你，只是單純的會拳法怕不是會“妖術”的大內侍衛一合之敵。
王道成想了想，沒有打擊其自信。
兩人走了一里多路便入了莊園。
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夜深人靜，莊園沒有雞鳴犬吠，安靜得令人害怕。
高牆環繞，大門虛掩。
王道成掃了四周一眼，心有所感地道：“裡面沒半點生氣，怕不是雞犬不留……”
兩人來過這裡兩三次，勉強熟路，當下越過亭臺樓榭，直趨正堂。
正堂是莊園唯一有燈光的地方。兩人在門口張望，發覺裡面聚集了許多人。
正堂盡頭有神臺，供奉祖師的牌位。牌位前插著兩支紅燭，正燃燒著，照亮全屋。
屋內的人正舉行什麼儀式，一具白骨披著錦袍坐在正位，十幾人排列兩旁。
中間有五人跪拜。四周還有婦孺家眷和僕人圍觀。
總共大約有三十來人，神態各異，栩栩如生。
是的，栩栩如生！他們一動不動，所有神情都凝固在一霎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