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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和尚沒水吃!中國太大了,有太多大山大澤阻礙了中國內部居民們的交流交往!加上農業國的基本盤有產生了嚴重的鄉土情結,這就造成不同地區,不同省份的人相互之間多有齷齪。吃辣椒的人看不上不吃辣椒的,吃水稻的看不起吃小麥的,而吃羊肉的則兩者都看不起,如此云云。
同一個地方的人聚集在一起,往往相處的很融洽,這叫鄉誼;不同地方的人聚集在一起,則矛盾叢生。
不過有趣的是,當不同地區,不同省份的中國人流落到海外時,吃辣椒的遇到不吃辣椒的卻是越看越順眼,吃水稻的、吃小麥的、吃羊肉的也放下干戈。
這便是儒學提倡的一種精神——兄弟睨於牆而御辱於外!
但遺憾的是,並非任何時候任何人都能謹記先哲們的教誨。就拿明末的兩場戰爭來說吧,無論是壬辰戰爭還是薩爾滸之戰,明朝軍隊內部派系林立的弊病就暴露無遺,南兵瞧不起北兵,北兵更是鄙夷南兵,雙方的將領更是勢同水火,為了搶奪糧餉、軍功甚至數次大打出手,軍隊譁變!
總之,國情就是如此,只要不出大的岔子,秉政者都不大樂意積極作為,頂多活活稀泥,搞搞綏靖而已,因為只要不是出大的差池,秉政者若是積極作為,那麼所付出的要比所獲得的要多得多!
中央朝廷的資源是有限的,只能補貼給出了大茬子的地方,只需某地的小摩擦,小齷齪,就讓某地的地方官自己耗去吧。
基於這種國情,老成持重的官僚們都將“無為而治”、“輕徭薄賦”、“以德化民”作為國策,以柔性的政策,替代剛性的政策。
實際上這種政治哲學的確是有好處的,事實表明,只要秉政者不亂作為,勤勞智慧的中國人總能想方設法過上好日子,怕就怕愛來事兒的秉政者,譬如閒得蛋疼,鼓譟皇帝御駕親征的太監王振,結果是土木堡慘敗,大明朝自太祖太宗朝積攢下來的家底兒一掃而空,若非是于謙大爺橫空出世,大明朝早在明英宗那會兒就已經夭折了。
皇帝抬眸見老傢伙們都聰明的閉上嘴巴,這不由得令皇帝又氣又惱,既然連你們這些股肱大臣自己心裡都沒個譜,為什麼還跟著東林黨人瞎鬧騰呢?
其實仔細一想,皇帝也不難揣測出閣老們的難處,自打明朝內閣出了個張居正後,明朝內閣的權柄便被大大削弱,原本由內閣侵佔六部的職權統統歸還內閣,而終萬曆一朝,皇帝都對內閣首輔心懷戒心,不再向歷任先皇那樣信任首輔,將大權都賦予首輔一人,相反的,聰明的萬曆皇帝為了防之自己的子孫後代,重蹈自己的覆轍,出現一個張居正第二,便在大明朝玩起了“黨爭”,何為黨爭呢?
就是文官集團被分而治之,原本團結的文官集團被按照地域、出身分化成數個十數個大大小小的政治山頭,如此以來,威脅皇權的文官集團的力量在無形之中就給無限削弱了,如此以來,即便皇帝不勤政,不管事,已經被削弱了職權,已經現如內鬥之中的文官集團也不可能威脅到皇權,如此以來,萬曆皇帝便可以高枕無憂的過自己的小日子了。
萬曆皇帝是聰明的,可遺憾的是,終其一生,他只有小聰明而無大智慧!
黨爭造成的影響是極具破壞性的,這幾乎將明代所有行之有效的制度破壞殆盡,黨爭造成的惡果就是——黨同伐異,無限內耗。
即便是朝廷傾覆,地球毀滅,大家一塊兒玩完,可只要政敵死在自己前頭,那一切便都好商量。為了自己小山頭的利益,即便犧牲國家的利益也無可厚非,如此云云。
而具體執行黨爭任務,就是六部給事中以及各道御史。怎麼黨同伐異呢?如何才算是在黨爭中獲勝了呢?
無非就是將敵人搞得少少的,將自己人搞得多多的,換句話說就是將政敵們全部罷免,乃至投入大牢,乃至流放,乃至砍頭。而空缺出來的位子,空缺出來的權力,則有自己山頭裡的心腹一一充實之。
那麼既然明確了這個目標,如何執行呢?
這便需要言官們來發光發熱了,這也是為什麼到了明朝中後期以來,言官制度日漸腐朽的根源——言官越來越起不到設立他們的初衷:左右言路,以正視聽,敢言直諫、規勸君王。言官們都變質了,變成了黨爭的排頭兵,變成了野心家們爭權奪利的工具!
因為言官有一種特權——風聞奏事。
也就是蒲風捉影的在皇帝面前說某某臣子的壞話,皇帝一個人不可能瞭解全部臣工,所以只要言官們彈劾某某官,皇帝想來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畢竟皇帝是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