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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開李如柏的奏疏,皇帝粗略的看了一下,李如柏在奏疏中說了幾個明朝騎軍中普遍的問題:1,馬匹良莠不齊,有些馬匹飄飛體壯,耐力十足,是合格的軍馬,但更多的馬匹骨瘦如柴,聽到大一點兒的動靜就驚慌失措,逃之夭夭,就更別提騎著他們上戰場殺敵了;2,明軍騎軍中上至將校下至士卒普遍存在虐待馬匹的現象;3,軍中馬匹多私用,常常被士兵租給農戶,以備耕田之用,收取租金;4,騎軍中的馬匹多是從蒙古人那兒互市來的馬,蒙古馬都是散養的,吃慣了野草,吃不慣明軍軍營中的料豆等精飼料,所以軍中馬匹多瘦弱、生病,不堪重用。
看了這幾個問題之後,皇帝笑了,他知道自己選擇李如柏並沒有錯,李如柏的確是騎兵方面的人才。在遼東數十年的戎馬生涯,的確把他歷練出來了。
李如柏很快入了宮,皇帝正在用膳,見了他便笑容慢慢的問了句:“吃了嗎?要不要嚐嚐御廚的手藝?”
在常見不過的寒暄了,精明世故如李如柏自然不可能看不出來。
李如柏忙道:“末將惶恐,臣終究是待罪之身,怎敢同君父同席而坐?末將還是站著吧,末將站慣了。”
皇帝笑道:“那怎麼成?魏忠賢賜座。”
李如柏連忙拜謝,不敢不從,一邊輕輕落座,一邊給魏忠賢使眼色,直到魏忠賢給了他一個心安的表情後,李如柏這才心神稍定。
皇帝問道:“軍馬良莠不齊?為何?”
李如柏忙道:“我大明馬政,自打太祖皇帝時起,便分為軍牧與民牧兩種,前者是軍戶在馬場裡、草場裡養馬,或是邊軍在邊關大漠放牧養馬,這些馬匹多是好的,雖然仍舊比不了蒙古人、女真人的良馬,可總也勉強夠用。而民牧就是讓百姓替軍隊養馬、牧馬,從而折抵田賦,百姓養馬多剋扣草料,且不曾操持訓練,多瘦馬、老弱,不堪重用!予之步營、神機營運輸草料火藥尚可,騎之馳騁大漠,上陣殺敵卻是萬萬使不得。京營之中,無論是三大營還是御馬監亦或是巡警京師的十九衛兵馬,大都是老弱之馬,且沒有經過訓練,一旦進入戰場,聽到山呼海嘯一般的廝殺聲,或是火炮連天,震耳欲聾,則匍匐在地,大便小便盡皆失禁……”話音未落,魏忠賢輕咳一聲,嚷道:“李將軍你好不通情達理,沒瞧見皇爺正在用膳?盡說些汙穢之物,忒不醒事了也!”
被魏忠賢這麼一提醒,李如柏“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嚇得汗如雨下,面色慘白,“末將...末將實在是該死,不該在君父用膳之際,說什麼大小便失禁的蠢話來,該死該死。”話音未落,李如柏“砰砰砰”的在地上磕頭,惶恐之意,不言自明。
皇帝蹙眉,隨放下碗筷,他朝魏忠賢勾了勾手,魏忠賢不解其意,傻傻的湊上前來。不料下一刻皇帝眼裡閃過一絲厲芒。
“啪!”
皇帝重重的抽了魏忠賢一記耳光,疼的魏忠賢呲牙咧嘴,連忙跪地求饒。這一幕非但魏忠賢傻了眼,就是李如柏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喜怒無常的小皇帝又發什麼瘋。
皇帝並不做解釋,他重新拾起碗筷,冷淡的吩咐道:“朕在與李將軍談論軍國大政,你且去殿外候著吧。”
話止於此,皇帝的不滿之意再明白不過了,魏忠賢連連叩首,說奴婢該死,不應該胡亂插嘴云云,然後便迅速退到乾清宮外,再也不敢吱聲。
出了乾清宮,魏忠賢懊惱的抬手給自己兩耳光,暗罵自己白痴。皇爺正在聽李如柏的彙報,自己一個奴才插什麼嘴呢?實在不應該啊!
悔恨了半晌之後,魏忠賢明白,興許是因為賈繼春的事情,讓自己一時間得意忘形,這才有了剛才的一幕,實在是馬虎大意了。
魏忠賢抬手摸出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面色慘白。
皇帝剛剛抽了魏忠賢一嘴巴子,可轉過臉卻對李如柏笑盈盈的說道:“不要動不動就跪拜磕頭,你是朕器重的大將軍,怎可如此軟骨頭?日後還怎麼統軍打仗,大殺四方?”
李如柏連連稱是,起身站立。
這一次皇帝沒再堅持讓他坐下。
“繼續說吧。”
“遵旨。”
“總之,無論是京營中的馬匹還是御馬監、十九衛的馬匹的質量都遠遜遼地馬匹,遠遜九邊邊軍的馬匹,就更別提同蒙古人、女真人的馬匹相提並論了。”
皇帝點了點頭,問道:“你覺得應該如何扭轉這種局面?使國朝騎軍重振洪武、永樂時的戰力?”
李如柏忙道:“洪武、永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