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底之冰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成為首輔,而輔佐葉向高登頂的東林黨也就能更進一步。
現在東林黨雖然如日中天,可還達不到隻手遮天的地步,要不然也不會有這麼些彈劾他們的摺子送遞御前。
東林黨人的野心時輔佐葉向二度成為首輔,然後兩方強強聯手,利用三年後的“京察”,將朝堂上所有非東林黨的官員統統趕下臺!
這是真真正正的“眾正盈朝”!
皇帝看了幾封奏疏之後,終於露出了笑意。終於上鉤了。皇帝輕蔑地將摺子丟在一旁,準備統統留中不發,對九邊的彈劾以模稜兩可的態度。
“自古以來治軍都是最難的。九邊積弊日久,哪有那麼好整治。”皇帝感覺神清氣爽,似乎已經預見了東林黨人將九邊軍隊逼的譁變的一幕。到時候皇帝直接繞過葉向高,以平息譁變為由,懲治一大批東林黨人。這樣以來,既可以削弱東林黨人的勢力,又可以離間葉向高與東林黨,可謂一石數鳥,簡直不要太爽。
不過以葉向高跟東林黨人的手段,向來還能再支撐一段時日,不過東林黨人的高傲務虛,整治九邊的手段又是如此的激進,向來多則一兩年,少則八九個月,九邊必有抵扣入邊或者軍隊譁變的緊急軍情呈報御前,屆時皇帝再各打五十大板足矣。
放下這些摺子後,皇帝又搬來一摞摺子,這些則是遼東軍務的奏報,現如今袁應泰與薛國用鎮守遼東,熊廷弼已經在趕回京師的路上,這些摺子裡就有一封熊廷弼的奏疏:
“恩重命輕,不顧眾怒,不顧眾怨,不顧兇險,不顧鋒鏑,不顧冷熱、飢餓、生死,一切拼身直往。”
“方四面佈置,百法傾誣,一人發機,眾失攢射,比驅奴賊殆有甚者。”
熊廷弼這一次出奇的沒有謾罵皇帝跟朝堂諸公,而是少見的流露真情,以一種近乎悲愴的口吻講述了自己擔任遼東經略一年來所遭受的委屈。
是啊,若非是他臨危受命,收拾遼東的爛攤子,恐怕遼東鎮的瀋陽、遼陽兩座軍事重鎮早被東虜攻克,一旦這兩座城池被攻克,那麼整個遼東就會全部淪陷,數十萬遼民盡皆淪為東虜的奴隸,遼河以西、錦州以北將再無險可守。
一年多來,熊廷弼修補遼東的破局,還要抵禦東虜人的進攻,勉強維持住局面,即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可朝廷跟群臣又是怎麼對待他的?
從他赴任的第一日起,便是物議沸騰,從萬曆朝到泰昌朝、從泰昌朝再到天啟朝,攻訐熊廷弼這個楚黨官員的摺子就從未斷絕過!就如同熊廷弼奏疏上比喻的那樣“一人發機,眾失攢射,比驅奴賊殆有甚者。”
什麼意思呢?
就是說朝野上下彈劾他的奏章就跟射箭一樣,一旦有一個人朝他彎弓搭箭,就會惹來一群人跟風仿效,這種境遇對熊廷弼而言,比對付東虜人更叫他心力交瘁!
看了熊廷弼的奏疏之後,皇帝嘆了口氣道:“去外國盜易,去中國盜難。去中國凶逆之盜易,去中國衣冠之盜難。”
皇帝起身,在暖閣內踱步半晌後,在熊廷弼的奏疏上寫了句:“覽奏謝,知道了。”
皇帝心裡有一萬句想要安撫熊廷弼的話,可到頭來,皇帝卻只能給熊廷弼六個字,一句敷衍的不能再敷衍的話。
“讓朕說什麼好呢?都已經撤了他的職,再好言相勸,豈不虛偽?”皇帝自嘲的笑了笑,然後又摸出一張紙來,在上頭寫道:“下內閣擬旨,擢熊廷弼為兵部左侍郎,以備朕諮詢遼地軍務之需,欽賜。”
留著他吧,先當個軍事幕僚,軍事顧問,正巧,朕身邊還真需要這麼一個在遼地做過主官的人來參謀參謀,帝國應該在遼東持怎樣一個戰略嘞。
沒有調研就沒有發言權啊!
皇帝對熊廷弼這個曾經在遼東擔任過經略,並且政績還算不錯的文臣還是相當器重的。當然,皇帝也心知肚明,這個旨意下達以後,肯定會惹來東林黨人的不滿。
不滿就不滿吧,朕不已經很給你們面子了?都已經派了袁應泰頂上去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