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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了遼東鎮一年多再無丟城失地,可袁經略倒好,先丟了瀋陽城,現如今恐怕就是遼陽城也難保了。”
袁應泰冷若冰霜的喝道:“本官沒工夫聽你在此叫囂,若無要緊事宜,還請駱大人速速離開,本官還要登城督戰嘞。”
駱思恭冷笑著從身邊人手裡接過聖旨,問道:“還有比這個更要緊的事嗎?”
見狀,袁應泰無奈的跪倒在地,口稱接旨。
駱思恭並沒有開啟這道聖旨,因為聖旨是空白的,皇帝下得僅僅是一道口諭罷了。
駱思恭唱道:“吾皇口諭:遼東經略袁罔顧聖眷,辜負朝野所託,丟城失地,令朝廷顏面掃地,威風喪於東虜,本應命錦衣衛以一二枷鎖鐐銬捉拿歸京,但念在國朝正值用人之際,雖免爾一死。爾聽著,欲鎮守遼陽,其一不可出城與建州叛軍野戰;其二應將城內收留之降夷、難民悉熟驅逐,以備不測。望爾戴罪立功,堅守待援,欽此。”
袁應泰站起身來,躬身從駱思恭手中接過聖旨,他滿臉感慨的講道:“晚了,駱大人,你為何不早點兒趕來?”
駱思恭也唏噓的說道:“造化弄人啊,袁經略,本官路過廣寧城的時候,被巡撫王化貞拉住約談,他說遼陽城已被虜賊重重圍困,勸本官不要涉險。本官年邁腐朽之身何足掛齒?但奈何肩負聖上所託,不敢不慎重啊。故而喬裝打扮,連車馬也不敢乘坐,故而來遲了半步。”
“王化貞?”
袁應泰搖頭苦笑,他問了句:“王化貞是不是託駱大人向皇上進言?”
“進言什麼?”
駱思恭笑吟吟地問道。
見狀,袁應泰那裡還不明白,只是他憂心忡忡的勸說道:“王化貞和我一樣,書生意氣。他那個點子,我亦有耳聞,但是他未免有些異想天開了。駱大人不會真的相信單憑王化貞的那個主意,就能改變國朝在遼東的頹勢吧?”
駱思恭冷笑著盯著落魄的袁應泰,道:“就你?也好意思質疑王化貞?”
袁應泰慘笑一聲,“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啊。罷了罷了,事已至此,多數無意。”袁應泰翻身上馬,在僕人唐世明的帶領下朝城門趕去,遠遠的駱思恭只聽到袁應泰講道:“赴任遼東時,我向皇上呈摺子說‘臣誓與遼相始終’,駱大人,請回吧,告訴皇上,臣遼東經略袁,決不食言,也絕不會辜負聖恩。”
……
袁應泰的到來的確鼓舞士氣,有遼東經略親自登城督戰,明軍逐漸穩住陣腳,而明軍總兵官朱萬良更是奮勇殺敵,即便被八旗兵用長矛給捅成了篩子,仍舊奮力揮砍著手中的大刀。朱萬良雖然戰死了,但守軍將士感受到了他的奮勇,一時間鬥志昂揚,瞪著血紅的眸子,同八旗兵拼命,漸漸的竟是將城頭上的八旗兵逐步趕下了城頭。見狀,努爾哈赤氣急敗壞,但就在這時,斥候來報,說皇太極主攻的西門已經破門,遼陽城破了!
聞言,努爾哈赤大喜,直接下令撤軍,然後迂迴到西門,直接從西門城門招搖過市。幾乎在同一時刻,站在東城門上督戰的袁應泰也接到了西門失守的訊息,一時間,袁應泰感到手腳冰涼,眼眶之中豆大的淚珠,滾滾而下,他嚎啕大哭,面色慘白。
“為什麼?為什麼?西門是怎麼失守的?”
袁應泰怒吼道。
來人答道:“西門的火藥庫,被虜賊的細作點燃,發生了爆炸,守城的弟兄死傷狼藉,大火蔓延到附近的軍營、民宅及草料場,大傢伙的家當可都在裡頭。一時間軍心大亂,便被虜賊尋隙一陣衝殺,潰敗了下來。”
聞言,袁應泰只感覺胸口被大鐵錘狠狠的砸了一下,他站立不穩,癱坐下來,若非身邊有忠僕唐世明攙扶,恐怕袁應泰非要磕碰個頭破血流不可。
他喟然長嘆道:“都被...都被皇上料中了。遼陽之失,首敗在出城野戰,再敗於城中降夷細作!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袁應泰搖了搖頭,他對守在東城門上的諸將士道:“你們都各自逃命去吧。”
其實不等袁應泰發話,當他們得知西門被攻破之後,便無心戀戰,接連擅離職守,逃命去了,上至將校總兵官,下至戍卒挑夫,沒有一個不惜命的。
袁應泰讓唐世明將早早備下的三尺白綾拿出來,就準備在東城城門樓子上自縊,以保全自己的氣節與忠誠。這時,巡按御史張銓跟袁應泰的妻弟姚居秀逆著逃兵的潮流,衝了過來。袁應泰欣慰的朝二人笑了笑,他先對張銓說道:“您沒有守城的責任,應該快逃走。吾就死在這裡了。”他一邊微笑著交待後事,一邊將尚方寶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