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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來潮地將矛頭直指皇帝自個兒,說皇帝任用駱思恭、魏忠賢等佞臣,非治國之道云云,還說皇帝已壯,可奶孃客氏仍舊留在宮中不合祖制,招惹非議云云。總之,這位爺天生一張大嘴巴,得吧得的沒完沒了。
皇帝甚至沒興趣御覽熊廷弼的摺子,只是隨口問了一句,“他說袁應泰怎麼著了?”
葉向高如實稟告道:“熊廷弼彈劾袁應泰最近的一項軍令。”
“哦?”
皇帝跳跳眉頭,提起了一絲興趣,便問道:“說說看?”
“年前,遼西、遼北的蒙古部落遭受了大雪災,損失人畜無算,看瞅著沒糧食過冬了,便南下懇求內附。袁應泰則來者不拒,秉持著懷柔遠人的政策,收留了數萬蒙古災民,分別安置在瀋陽、遼陽兩座城池內。這本是一項德政,我大明朝乃天朝上國,對四方夷狄有教化之責,向來對願意歸化、內附,想要脫離愚昧,心向文明,心慕王化的夷狄以寬大政策,分糧分地,安置其民,使其各安其業、樂其所。”葉向高答道。
皇帝點點頭,道:“這個朕亦有耳聞,錦衣衛早早的將此事稟報御前。朕看了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收留歸化的蒙古人,自太祖成祖時就有過先例。養著這些蒙古人,也不廢太多糧食,關鍵是當邊關出現外患的時候,還能徵調驍勇善騎射的蒙古人駐防九邊。”
“可在奏疏之中,熊廷弼說此一時彼一時,現如今遼東局勢危如累卵,建州叛軍氣焰囂張,東虜人得寸進尺,蒙古人說不準心懷二心累。若是東虜人來攻,以蒙古人為內應,則遼東危矣!”葉向高答道。
皇帝點了點頭,他沉思半晌後,放下了手中一份彈劾溫體仁的奏本後,朝諸位閣臣發問道:“諸位股肱大臣有何見解嗎?”
內閣之中多是厭惡熊廷弼的人,聽到皇帝問話後,多言熊廷弼大言欺世,危言聳聽,上這份奏摺,不過是為了邀寵邀功罷了。
其中閣老朱國祚動容的說道:“將心比心!袁應泰在蒙古人遭逢大難之際,收留了他們,這就是救命之恩啊。日後東虜人膽敢進犯,這些蒙古人為報答袁應泰的活命之恩,必定踴躍參軍,奮勇殺敵!最不濟也會登上城池,幫助王師防守,絕不會跟東虜人有染的。恩將仇報,豈不成了畜生?”
朱國祚說得盛情稟報,迅速感染了其餘閣臣,大家紛紛稱讚起袁應泰來。
閣臣沈飀補充道:“彼時蒙古災民南下,若是袁應泰關閉城門,見死不救,這些蒙古災民必定轉投建州叛軍,到時候無疑會壯大叛軍的聲勢,與我遼東軍民大為不利啊。”
“沈閣老、朱閣老說的是,袁應泰此舉的確是善政!既彰顯了大明的仁德,又可得千百驍勇善戰的蒙古人充實軍隊,可謂一石二鳥啊。這個熊廷弼定是被擼了經略官,心生怨恨,這才在御前詆譭袁應泰來著。皇上,此人如此小肚雞腸,非謀國之士,理政之才,還請皇上降罪於他。”
皇帝抬眸望去,發現這個趁機倒打一耙的閣臣正是何宗彥,當年皇帝用大鐵錘狠狠的砸了他一下,看來他已經養好了傷疤,也忘記了疼痛。
皇帝問葉向高道:“你怎麼看?”
葉向高沉思片刻後,說道:“這股蒙古災民不救,則會折損朝廷的仁德威望,不救勢必趕著這些蒙古災民轉投建州叛軍,朝廷、遼東勢必遭殃。但夷狄之人,未嘗教化,生性狡詐,不知廉恥久矣,救之,恐遭其反噬,有中山狼之虞。”頓了頓,葉向高想出了一個老成持重的辦法道:“臣愚以為,蒙古災民當救,但應當嚴加看管約束,以防不測。另外,明年開春以後,應當將避難的蒙古人悉數趕出遼地,讓其自謀生路。若是遼地確有需要,可從中挑選精壯,充實軍備,且不可囫圇吞棗,不加甄別,統統收留歸化啊!”
皇帝滿意的笑了笑,然後瞥了一眼內閣首輔方從哲,道:“葉閣老不愧是名滿天下的賢臣啊,此策中肯,就按這個辦吧。”
話音落下,皇帝便聽見遠處傳來陣陣沸沸揚揚的喧囂聲。皇帝奇怪的問道:“皇宮大內,怎鬧哄哄的?猶如市井,成何體統?”
一個太監急匆匆地闖進來,跪倒在地,稟告道:“皇爺,一群大臣衝進來,嚷著要見皇爺。”
皇帝蹙眉。
這兒是哪兒?是乾清宮啊,過了乾清宮一步之遙就是後宮,或者說乾清宮在廣義上就屬於後宮,孃的,後宮你們也敢闖?
若是在文華殿內閣也就罷了,可這裡畢竟是乾清宮東暖閣,聽了這個訊息之後,皇帝的臉面有些掛不住了。
其實歷朝歷代,後宮是嚴禁外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