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底之冰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正經的和尚,不過想想也是,若是正經和尚,正經寺廟,又怎會跟東廠狼狽為奸,禍害忠良呢?
王珂站在著火的禪房前,不禁又哭泣起來,師兄真是命苦,死了連個全屍也落不得。王珂蹲坐在禪房前默默的哭泣,良久之後,她趕走了身邊的大內侍衛,說要在此地守夜,等明日一早,好收斂師兄的骨骸。
侍衛們只好告辭,而寺院裡的和尚,見火勢越燒越大,便也放棄了救火,只等明日大火自己熄滅。
待人群散去,一個和尚模樣的人踉踉蹌蹌的走了過來,王珂起初心裡充滿警惕,可待她瞧仔細了來人的模樣後,驚喜的差點兒叫出聲來。那人一個箭步衝上來,捂住王珂的嘴巴,喝道:“別聲張,我受了傷,行動不便,你秘密帶我離開!”
王珂又驚又喜,連忙點了點頭,攙扶著這人上馬。
這人又道:“除了你,我現在誰也不敢相信,京師不能久留,我待到鄉下避一避,等養好了傷,再回來跟那幫狗賊算總賬。”
王珂現在滿腦子疑問,可是又來不及問,只能不住的點頭。“一切都聽師兄的安排。”
……
翌日,皇帝御承天門,途中天降大雪,隨將早朝地點改在乾清宮東暖閣。
早朝一開始,言官們就跳出來,但今天他們的槍口不再對準魏忠賢。他們似乎有了新的目標,紛紛彈劾海運總兵官田弘遇縱兵擄掠,敲詐勒索海上的商船,以及苛待士卒等等,總之,一句話,田弘遇是個大大的奸佞,皇帝應該將其罷免,下獄。
皇帝面無表情,顯得對彈劾田弘遇的事情絲毫不感興趣。
見狀,葉向高站出來,轉移了朝堂上的風口,“皇上,延綏鎮總兵杜文換、甘肅總兵官馬爌、宣府總兵官王貴、大同總兵官黃震等聯名上書,彈劾三邊總督楊鶴任人唯親、收受賄賂、不恤士卒。”
聞言,朝堂之上群臣激憤,紛紛指責邊關的丘八們沒事找事,誰不曉得楊鶴是一頂一的清官?皇帝還沒什麼表示,就有不少官員跳出來,痛罵杜文換,馬爌、王貴等人囂張跋扈,不受鉗制,有不臣之心云云,總之開嘴炮罷了,有沒有證據另說。
較之於群臣彈劾田弘遇的事,皇帝明顯對這件事更上心。
皇帝對葉向高說道:“整頓九邊乃國策也,閣老不必心慈手軟,也不必有後顧之憂。邊關將校那裡曉得朝廷的高瞻遠矚,深謀遠慮?不必理會他們的叫囂,內閣擬旨申斥他們便是了。”
“臣領旨。”
葉向高忙道。
這時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只見一個富態十足的中年男子說道:“皇上,徐光啟小人也,怎可擔任大學士?”
此言一出,滿朝皆驚,群臣紛紛望去,想要看看是那為壯士,竟然膽敢彈劾皇帝的頭號心腹徐光啟。
皇帝蹙眉,他認得此人,他就是熊廷弼,大名鼎鼎的人物。
熊廷弼大聲說道:“泰西人夷狄也,怎可讓他們開辦書院,教授我衣冠之民?徐光啟給皇上建議親近泰西人,絕對包藏禍心,皇上不可不察啊。”
群臣皆面露喜色,好誒!
熊瘋子盯上了徐光啟嘞!
皇帝對這個大嘴巴也是頗為頭疼,好在徐光啟適時站了出來,跟熊廷弼闡述起了“中學為體,西學為用”的那一套理論。這一套理論在朝野上下已經有了一定的市場,有相當一部分官員接受了這種理論,不過,其中只有一小部分是深知其中精髓,大部分人都是想著趨附於徐光啟的權勢,想借著徐光啟平步青雲嘞。
熊廷弼是個固執的人,他學了一輩子的程朱理學,當然不能接受徐光啟的“異端”言論,便當朝同徐光啟爭吵起來,徐光啟來者不拒,有板有眼的同熊廷弼辯論,可是沒過多久,熊廷弼便急眼了,開始罵娘,罵的徐光啟面色漲紅,想要回敬一句“你奶奶的”,卻又攝於皇帝與群臣在側不敢吱聲。
反觀熊廷弼就狂妄的多,他可是敢上摺子嘲諷萬曆皇帝的莽夫啊,當著滿朝文武跟皇帝的面,痛罵徐光啟更是絲毫沒有心理壓力,聽得皇帝哭笑不得。
唉,大臣們不好帶啊。
皇帝搖了搖頭,站起身來,揹著手離開了東暖閣。
“西學東漸”的事情,無論皇帝怎麼解釋,總不能令所有人滿意,但皇帝堅信,只要自己一直力推此事,學習西學的人就會越來越多,到時候中國的學問才能在競爭中不斷發展壯大,甚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先於西方產生“物理化”等近代科學。
熊廷弼會反對泰西書院,九邊將校會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