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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堡數萬兵馬必然全軍覆沒,廣寧城內兵勇必然不戰先怯,日後建奴揮師廣寧,恐有不戰而潰敗之憂慮。”
“自萬曆末年起,賊酋努爾哈赤率領他的鐵騎,縱橫在奴兒干都司遼闊的白山黑水間,戰無不勝,攻無不取。且不說與u、海西女真之間的部落戰爭,就是跟天朝作戰,也是無有敗績。”
“萬曆四十六年,丟撫順、清河及周圍十數城。”
“萬曆四十七年,薩爾滸之敗,各路王師盡皆膽寒。”
“之後又歷經開(原)鐵(嶺)之戰、遼(陽)沈(陽)之戰,我天朝近三百載積威,已在建奴的鐵蹄下一朝掃地。”
“再敗下去,王師的脊樑骨都要被建奴打碎了,到時候我天朝的軍隊見到建奴的騎兵就膽寒,就哆嗦,到時候一切都難以挽留了,到時候就真的大勢已去了!”
“所以說廣寧城太關鍵了,咱們不能再敗下去了。”
熊廷弼目光灼灼的向諸將說道:“只要咱們守住廣寧城,那便是在遼西站穩了腳跟,只要遼西還在朝廷手裡,建奴無論如何也不能靜下心來經營遼東,只要建奴不能利用遼東之地之民供養他們的軍隊他們的城寨,那麼窮其一生,建奴也不過是塞北u察哈爾部、喀爾喀部之流的遊牧政權,永永遠遠也別想動搖天朝的根基,永永遠遠也成不了大氣候。”
接著,熊廷弼話鋒一轉,面色嚴肅的說道:“可假如廣寧城丟了,遼西之地被建奴獲有,則建奴便可以騰出手來經營遼東,遼東畢竟有著國朝二百多年的經營,那裡的土地,那裡的民眾都有著豐富的生產經驗,日後遼東會源源不斷地給建奴提供糧食、鐵器、財賦乃至兵員!遼東可是有著一百多萬民眾的啊,而且這一百多萬還只是登記在冊的人口,事實上由於富貴之家,常常隱匿人口,實際上遼東之地的百姓應該在三百萬到五百萬之間,即便經過數場大戰,民生凋敝,生靈塗炭,遼地也應該保有百餘萬民眾,這些人假如建奴能夠有效的管理,仿照國朝禮法制度經營的話,那麼建奴將很快跟塞外u的察哈爾部、喀爾喀部拉開距離。有了遼東輸血的建奴,無論軍事還是經濟勢力都將數倍十數倍的增長,到時候,在想要平定建奴可就難如登天啦。”
熊廷弼的一番高談闊論可謂振聾發聵,聽得在座的諸將盡皆面色肅穆。
“所以,廣寧城打死都不能丟!”
熊廷弼站起身來,他又一次指向遼河方向,說道:“朝廷的肉食者們只看到了我熊廷弼丟掉了遼河以西數百里方圓的疆土,卻沒有看出來這世上的事,總是有得有失。咱們的兵力本就捉襟見肘,再分兵駐守遼河諸堡壘,肯定會被建奴逐個擊破。所以咱們只能握緊拳頭,固守廣寧而已。”
今天的狩獵活動,本就是為了團結部下,統一思想,熊廷弼這一番精闢的言論過後,諸將無不拜服,至此,熊廷弼才滿意的點點頭,下令儘快用膳,而後打道回府云云。
……
因為天啟皇帝撤換掉王化貞,致使毛文龍提前擁兵光復了南衛諸城池,這一軍事行動,引起了一系列連鎖反應。原本既定於天命六年正月的軍事行動,被努爾哈赤提前了數月。他不得不這麼做,因為他急需攻破廣寧城這個心腹大患,然後騰出手來捏死毛文龍那支“跳蚤”部隊。雖然毛文龍的部隊不多,殺傷力有限,可他就像一隻小跳蚤一般,折騰的後金政權從上到下渾身不自在。
南衛的數十座城池,雖然比不了遼陽瀋陽這些大城池,但是對於後金政權的權貴們來說,他們即便戰勝了明國也分不到遼陽、瀋陽這樣的大城池,所以向南衛那些城池照理說努爾哈赤會分封給有功的將士、權貴們,將那裡的老百姓變做包衣奴才,將那裡的財富聚斂過來,獎賞他們,可是被毛文龍這麼一攪和,後金政權的權貴們打了勝仗,卻分不到好處,自然就有了怨言。
八旗兵的骨幹就是由這些貴族、權貴們組成的,因而就是雄才大略如努爾哈赤也不得不向這些既得利益者們妥協。雖然努爾哈赤自覺攻克廣寧城的時機尚未達到,可是迫於內部權貴、諸子諸將們的請戰壓力,努爾哈赤還是決定冒一次險,提前兩到三個月發起廣寧之戰!
初冬的遼河已經結上了厚厚的冰霜,努爾哈赤率領八萬八旗精兵,如履平地的越過了遼河。在春夏季節,遼河河寬水深,猶如一道天塹,阻隔著努爾哈赤的八旗兵侵略遼西,但是隨著四季流轉,遼西已經失去了遼河的庇護!
雖然一早收到遼西那邊傳來的情報,但努爾哈赤是一個謹慎的獵手,他還是打算全副武裝的率兵前往西平堡、鎮武堡等遼河沿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