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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頭,連忙應了下來。
皇帝站起身來,他似乎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下定決心吩咐道:“召福王跟葉向高到乾清宮來,對於朝野上下這股風潮,朕還是應該交代幾句。兵法有云嘛,上下同欲者勝,這就是講朝廷內部要統一思想!只有咱們內部牢不可破了,才能辦大事,才能無往而不利啊。”
皇帝找福王跟葉向高談統一思想的問題,追根問底還是皇帝自己威望不足,若是太祖在世,那可謂是言出法隨,他的意志便是朝廷的意志,誰敢叫板?
可皇帝不行,他的資歷跟威望還趕不上太祖皇帝那種開國帝王,那種*馬上皇帝。所以他必須倚重福王跟葉向高的威望,來彈壓朝野上下不同的聲音。
兩人趕到以後,皇帝開門見山的說道:“最近外朝對朕與孫老師的任命似乎頗有微詞。朕要與你們交代兩句,無論朝臣們怎麼非議,朕的意志就如同巍峨的泰山,絲毫也不會因之動搖。”皇帝雖然客客氣氣的給福王、葉向高賜座,但似乎壓根也沒有打算給他們置喙的空當,有過固原鎮平叛大捷之後的皇帝的行事作風越來越雷厲風行了,他現在頒行的每一道詔書都好似在釋出軍事命令一樣,口吻中總是夾雜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氣勢。
“群臣擔心中央財權下移,將有唐末割據之禍,早晚會致使地方勢力尾大不掉。是啊,孫承宗現如今手中既握有精銳的新軍主力,也被朕賦予了截留四川一省之地財賦的大權,甚至朕還准許他為了彌補兵餉上的虧空,可以另行在四川以任何形式自行籌集錢糧。如此以來,孫承宗兵權也有了,財權也有了,似乎真的就成了比遼東的建奴,比西南的叛軍更具威脅的存在!”皇帝面色冷峻的嚷道:“可是群臣只愚昧的看到這件事情的表面。孫承宗多大年紀了?他的子子孫孫又在何處?孫承宗行將朽木之人,更何況他的後嗣們還在高陽,在朝堂為官、為質,他有什麼理由割據四川?圖謀不軌?”
葉向高忙道:“孫大人的中心外臣們自然不會挑剔,只是臣等擔心一旦這個口子開了,日後就麻煩了。”
“這個口子是朕開的,朕自然會在合適的時候再給它縫上。”皇帝剛愎自用的反駁道。
“特事特辦吧,你們姑且對外宣稱朝廷只會設立這麼一次總督官,並且西南的叛亂平定以後,便永不再設立。”皇帝又補充道。
福王答道:“皇上,咱們大明朝富強著吶,朝廷又不是沒有銀子,為什麼要給孫承宗那個財權?即便孫承宗沒有那個心思,難保他的部將不動那個歪心眼兒啊。宋太祖當年不就是被自己的部將們擁立為帝的嗎?”
頓了頓,福王聲情並茂的勸諫道:“屆時,手握兵權、財權的孫承宗,炸稱西南多變,懇求朝廷留他在四川幾年,待徹底剿滅叛軍再班師回朝。可事實上,叛軍早已經被剿滅,而孫承宗卻利用這幾年的時間,在四川大肆招兵買馬,囤積兵餉錢糧。而後介面叛兵流竄到雲貴諸省,便趁勢而動,割據雲貴川等地,屆時大半個西南淪陷,國將不國啊,皇上,為了祖宗的江山社稷,還請皇上三思。”
皇帝瞥了福王一眼,說道:“福王叔可知道孫承宗的部將都是誰嗎?”
福王一愣,不待他回答,皇帝已經大聲嚷道:“孫承宗的部將都是新軍的將領,而新軍的諸將都是朕一手提拔、培養起來的!李如柏、何可綱、張世澤、秦良玉......他們哪一個不是朕辛辛苦苦培養的?更何況孫承宗的軍中還有皇五弟坐鎮,誰會反叛?你們這些外臣宗親能夠想到的一些後果,朕再做出決策的時候早已經在心中過了十幾二十遍了——”
福王啞口無言,葉向高則實時的站出來服軟道:“皇上思慮之深之廣,曠古絕今,我被庸臣弗如也。”
皇帝又道:“國庫裡的確還有點兒銀子,但是國朝要打的仗不也不僅僅只有西南一場嗎?遼東的努爾哈赤不也蠢蠢欲動了嗎?熊廷弼已經上摺子了,說今年冬季,建奴必然會侵略遼西,到時候國庫裡這點銀子還不一定夠呢,即便是加上葉閣老重修商稅之後,增加的那五百萬兩稅銀,仍舊遠遠彌補不了遼東前線的虧空!福王叔,你雖然年長朕許多,可畢竟沒做過朕屁股下頭這把椅子。正所謂不謀萬世者,不足謀一時;不謀全域性者,不足謀一域。朕是大明兩京南北直隸一十三省的帝王,不是統轄西南一兩個省的藩王,所以朕只能讓四川的叛亂在四川省內就給解決了,朝廷的那天錢糧,還要緊著遼東用吶。”
福王匍匐在地,“小王愚拙,沒能體恤皇上的苦心,死罪死罪。”
他的確有理由感到恐懼,畢竟,皇帝的話已經講的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