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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有冷靜下來。他問道:“朝廷待他們不薄,為何要跟叛兵們同流合汙呢?甘願冒著殺頭之罪去幫助一個曾經的同袍?”
孫旭答道:“卑職猜測,應該是張飛豹在夜襲之前,用重金賄賂了守將。”
“混蛋!”朱由檢大怒,“為了區區黃白之物,竟然背叛朝廷,朝廷真是養了一群白眼狼啊。”
王承恩卻是答道:“主子,怕是不止孫百戶說得那些。”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朱由檢蹙眉。
王承恩忙道:“奴婢覺著,邊軍各守將之所以甘願與叛兵們同流合汙,放任叛兵們侵略中軍,而不施以援手,實在是用心歹毒。”頓了頓,他繼續說道:“張飛豹為何反叛朝廷?那是因為楊鶴手裡握著他貪腐的把柄。為了逃脫朝廷的詰難,張飛豹才惡膽橫生,提兵出營,落草成了匪寇。”
“可是楊鶴並非只針對張飛豹一人而已,在內閣葉閣老的催促下,這幾個月來,楊鶴已經接連從三邊邊軍中逮捕了幾十位將校官員,無一例外,他們都有過吃空餉、侵佔軍田、貪腐兵餉的劣跡。這本沒有錯,可是反腐壓力過大過激,一時間邊軍將校們風聲鶴唳,頓感兔死狐悲之意。他們生恐朝廷平叛了張飛豹以後,騰出手來,繼續整頓他們,於是乎他們便冒著殺頭之罪,甘願同張飛豹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想讓張飛豹一直為禍下去,只有這樣,朝廷才需要他們去征剿張飛豹,只要他們還有用武之地,朝廷就會網開一面,放他們一馬。所以說,這幫將校們存的可都是養寇自重的歹念啊。”
聽王承恩這麼一說,朱由檢恍然大悟,他在營帳內踱步良久後,決定召見楊鶴。王承恩出了營帳,去尋楊鶴,卻發現楊鶴一直跪在帳外,這老小子撕殺半宿,雖然一個人沒砍死,但是身上卻是沾染了不少血汙,當然,也極有可能是楊鶴為了面見朱由檢,而自己潑上去的。
等王承恩將楊鶴一人帶入大帳後,楊鶴匍匐在地,叩請朱由檢降罪。
朱由檢冷冷的說道:“統兵到這個地步,你確實罪無可恕。三邊總督的官位定然是保不住了。”楊鶴忙道:“臣不敢貪戀權位。”
朱由檢起身走到他面前,問道:“楊大人,你軍中怕是出了奸細吧?”
聞言,楊鶴一愣,然後“嘭嘭嘭”的叩頭,他痛哭流涕的嚷道:“殿下英明,殿下慧眼如炬,洞若觀火!臣就是被那幫心懷鬼胎的將領們所累啊,都是他們害了臣,也害了殿下。臣這就出去將他們統統抓過來,聽從殿下發落。”
朱由檢經歷了一場生死,心智愈發成熟,他冷冷的回絕道:“你還敢逼迫他們?前面就是羅家山,你現在派兵去擒拿那些將校,他們很有可能狗急跳牆,擁兵投奔張飛豹去了,屆時局勢將進一步糜爛,等到了那時,僅僅是免了你的總督官職,怕是難以抵消你犯下的罪責。”
楊鶴醒悟過來,連忙嚷道:“殿下英明,臣下愚鈍,還望殿下指點迷津。”
朱由檢頓了頓,緊張的握緊拳頭,這還是他生平第一次下達軍令,不禁心跳加速,口乾舌燥。“當務之急,一是繼續圍困羅家山,不能讓張飛豹尋隙逃了去。若是讓張飛豹逃離了羅家山,再想剿滅之,那便是大海撈針了。”
“另外,為防不測。我們更應該安撫三軍。楊鶴,你速令傳令兵到北麓、西麓、南麓去,告之諸軍,讓他們不必馳援中軍,並嚴令他們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絕不能讓張飛豹逃走。張飛豹從那個方向逃了去,那個方向的守將就要問斬!”
“需讓三軍知道,我們已經挫敗叛兵的夜襲,並且大破之,斬首千級。叛兵不過爾爾,旦夕可破。”
聞言,楊鶴連忙點頭允諾,轉身佈置去了。
又過了一個時辰,孫承宗率領新軍其餘人馬趕到。孫承宗拄著柺杖,一下馬車便高叫道:“殿下何在?可還無恙?”
不容他孫承宗不著急,皇帝臨行前殷殷囑託,將骨肉至親的皇五弟交到他手裡,若是班師回朝後,沒有將朱由檢給帶回去,怕是他孫承宗也要殉葬嘞。此次平叛事小,皇五弟的性命事大!
張世澤跟巴圖見孫承宗趕來,連忙迎了上去。張世澤說道:“大人,殿下安好無恙,正在帳內等候大人。”
聞言,孫承宗這才面色緩和了許多,他整理衣衫後,緩緩朝朱由檢的軍帳走去,一路之上,孫承宗見血染營地,不禁蹙眉道:“當時叛兵已經攻打到殿下的營帳之外了?”
張世澤答道:“當時的情況的確萬分兇險,錦衣衛都參與了戰鬥,若是我跟巴圖將軍晚來一步,後果將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