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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走到寧遠,前方便傳回了廣寧城兵敗的訊息。王象乾驚懼之下,以謹慎計,竟然下令龍驤軍按原路返回。直到過了冬天以後,前方才有打探到訊息,說遼東經略熊廷弼跟遼東巡撫王化貞率領殘部退守錦州、寧遠、覺華島一線,而奴賊也並沒有繼續南下。得到這一重要軍情以後,王象乾這才又一次出了山海關,往寧遠城趕去。
京城也迅速得知了廣寧失守的訊息,老百姓們人心惶惶,朝野上下物議沸騰,彈劾熊廷弼的聲浪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皇帝也是大動肝火,實在是此戰極大的折損了他的威信!
廣寧城的失守,算是他登基親政以來,第一次挫折!
畢竟,是皇帝力排眾議,執意啟用熊廷弼代替王化貞的!
恐怕這時候,朝野上下有不少人都在背後說三道四,看皇帝的笑話吶。
“唉,國事艱難,主上年少,不信任中正的臣子也就算了,偏偏又是個剛愎自用的主兒,希望這次慘敗能除除他身上的乳臭吧。”
皇帝都已經想到了那些令他髮指的言論!
這個熊廷弼,不過如此!
一樣的飯桶!
一樣的欺君誤國!
皇帝憤怒的一天之內打死了四名宦官,處罰了超過十名宮女,整個紫禁城都因為皇帝的震怒而瑟瑟發抖。
聽說皇后張嫣也前去勸說皇帝,一樣被臭罵了一頓。
皇帝現在正處於親政以來最虛弱的時期,所以他才會表現得張牙舞爪,氣勢洶洶!
“他為什麼不去死?”
皇帝在得知熊廷弼並沒有戰死廣寧城的訊息之後,憤怒的質問前來傳信的錦衣衛指揮同知田爾耕,嚇得田爾耕不住的磕頭。
皇帝拔出了腰間的佩劍——這是他保持了許久的習慣,即便是上朝的時候也佩戴著,唯一的區別在於有時候是八面漢劍,有時候是繡春刀罷了。
皇帝砸碎了乾清宮內他能夠看到的一切零碎物件,他憤怒的嘶吼道:“他為什麼就不能像羅一貫那樣英勇的戰死?了斷自己很難嗎?夾著尾巴逃回來,這讓群臣如何看朕?他們會恥笑朕遇人不淑,嘲弄朕乳臭未乾!他們總是在幸災樂禍,等著看朕的難堪!”
田爾耕嚷道:“皇上,沒人敢褻瀆您的威靈,假如皇上有這個憂慮,臣願意為君分憂,監視群臣!但凡發現群臣對皇上有不恭敬者,臣都會將他們一一繩之於法,絕不姑息!”
皇帝面色猙獰的指著田爾耕,怒喝道:“好!你是個大大的忠臣!就這麼辦!朕要知道那些大臣們都在私底下議論什麼!若是膽敢非議朕,就統統拉到死牢裡去——”
皇帝瞪著一雙猩紅的眸子,嚇得田爾耕連忙低下頭去。
離開乾清宮以後,田爾耕遇到了魏忠賢。田爾耕連忙跑過去,攙扶住魏忠賢,說道:“乾爹,皇上已經讓孩兒去監視那些不忠心的臣子們了!您儘管放心,那些不識抬舉,總愛跟乾爹對著幹的文武群臣,都將在孩兒的刀鋒下俯首稱臣!到時候孩兒讓他們一個個都跪倒在乾爹面前,磕頭認錯嘞。”
魏忠賢眉開眼笑道:“我兒有心了,乾爹沒白疼你這些年。”頓了頓,魏忠賢小心指了指乾清宮問道:“皇爺還沒消火?”
田爾耕點頭道:“孩兒剛剛稟告了熊廷弼的事情,皇上怎麼可能心情好。”
魏忠賢點了點頭,既是如此,便也不再上前,沒必要觸皇爺的黴頭。
他拉著田爾耕的手,走到僻靜處,小聲說道:“剛才娘娘是不是來過了?”
田爾耕忙道:“好像是,具體的乾爹你還是問許顯純吧,當時孩兒並不在場。”
魏忠賢點了點頭,他問道:“娘娘是來勸皇爺的?皇爺當時可聽進去了?”
田爾耕沉思半晌道:“定是沒有,聽值班的公公說,皇上還把娘娘給罵哭了,說什麼後宮不得干政之類的話。”
魏忠賢聞言喜上眉梢。
“如此說來,皇爺對娘娘是很不滿嘍?”
魏忠賢一陣竊喜,他擺擺手讓田爾耕退下,心裡卻在默默盤算著。作為皇帝身邊的頭號大太監,魏忠賢可算是跟皇帝朝夕相處的那個人,對於每天皇帝都幹了什麼事,見了什麼人,哪都是心知肚明。皇帝大婚一年多來,魏忠賢可都留心著吶,皇帝召皇后來乾清宮暖閣的次數屈指可數,當然皇帝留宿田妃、段妃宮中的次數同樣少之又少。
魏忠賢其實比誰都明白,之所以皇帝性*欲不夠強烈,那都是被繁重的國事拖累的,並不是對皇后張嫣有什麼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