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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宮中,朱由校疲倦的躺在床上,不過他的身體雖然極度疲累,可精神卻活躍的厲害。今天發生的一幕幕像過電影般在他的腦海裡閃過,朱由校是越想越後怕,越想越心有餘悸。太驚人了!楊漣、左光斗等人不過是給事中、御史之流的微末小官,竟然能夠活動的了順天府衙門,跟京師巡防營!或者說順天府跟京師巡防營都是東林黨在擔任主管官員。僥倖今日他們是要搜尋自己的下落,若是想要發動宮廷政變呢?也不是不可能啊!除了城外的三大營跟皇宮裡的內衛部隊,整個京畿地區的暴力機關就掌握在順天府衙門跟巡防營手裡,倘若他們真的心懷不軌,發動政變的話,也並非沒有勝算!
一念至此,朱由校便驚出了一身冷汗,一往總是聽人說東林黨勢大,黨羽遍佈朝野,可這畢竟是道聽途說,在朱由校心裡並沒有具體的概念,但今日一見東林黨的聲勢,卻是把他嚇破了膽!身為皇帝、獨裁者,無論東林黨是忠是奸,是賢是庸,只要他東林黨有尾大不掉的趨勢,就不是皇帝能夠容忍的了的!
必須打擊他們囂張的氣焰!
除此以外,朱由校又想起了楊漣、左光斗等人衝著自己面門,狂噴說教的場面,這氣的他頭昏腦脹,再也睡不著了。他怒氣衝衝地翻身下床,奮起一腳,踹在了床頭,不料,皇家的床頭都是實心的檀香木,那個硬啊。一腳下去,床頭紋絲不動,他自己的腳倒是崴了,疼的朱由校嗷嗷直叫,嚇的客氏聞訊趕來,心疼的直掉眼淚。
這個客氏雖是粗魯的農婦,雖與朱由校沒有半點兒血緣關係,但畢竟是一口奶一口奶將朱由校奶到大的,還一把屎一把尿地伺候著,十多年下來,感情還是很深厚的。再者說,朱由校地位尊崇,日後客氏想要飛黃騰達,還都指望著朱由校呢,所以當著朱由校回到慈寧宮,朱由校疲倦的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他現在的肉的面,熱淚盈眶的一幕,倒也未必不是真情流露。
朱由校被他這麼一哭,更是心煩意亂了,他惱怒地喝道:“夠了,哭哭啼啼,哭哭啼啼,假如眼淚有用的話,還要金戈鐵馬過什麼?”
一瘸一拐的朱由校喚來宮女太監,讓他們找來太醫,給自己包紮了一下,還不等喘口氣,那邊西李娘娘忽然衝了進來,拉扯著朱由校的手就走,朱由校急道:“阿孃,你這是做甚?”
西李娘娘惱怒地嚷道:“你父皇要死了,你父皇要死了!”聞言,朱由校懵逼了,他記得自己出宮前不是有個叫李可灼的人進獻了紅丸仙藥嗎?而且朱常洛服下紅丸後不是身體稍愈了嗎?怎麼又不行了?
等西李娘娘拉扯著朱由校的手,闖進乾清宮後,朱由校看到宮裡已經趕來了不少本朝的重臣,如英國公張維賢、首輔方從哲、大學士何宗彥、劉一璟等。見他們都一副面色沉重的樣子,朱由校眉頭一挑,這樣子怎麼越看越像是託孤呢?
皇帝躺在床上,眼窩深陷,骨瘦嶙峋,一副藥丸的樣子。皇帝似乎正與本朝的重臣們交代重要的事情,然後西李娘娘冒冒失失的闖進來,嚇的眾人都是一愣,張維賢望向方從哲,眨了眨眼,好似在說“方老弟,咋回事兒?”面對帝國最高爵位的繼承者投來的質詢目光,方首輔也是一臉懵逼,他扭過頭示意張老公爺可以去問問何宗彥、劉一璟等東林黨大佬們,畢竟,現在的朝堂他們說的算。就在張維賢與方從哲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的時候,何宗彥等人迎上了來勢洶洶的西李娘娘,喝道:“娘娘,陛下正在面授機務,值此關乎宗廟社稷危亡之際,還請娘娘自重,不要造次!速速退下,莫要驚擾了陛下。”
面對何宗彥等人的恐嚇,西李娘娘又驚又怒,她施展出潑婦的那套本事,大呼小叫的嚷道:“陛下還沒死呢,你們這幫賊子就來欺辱我們孤兒寡母嗎?你還還有良心嗎?”
何宗彥等人面皮一抽,大太監王安也是面露不悅之色,皇帝值此性命垂危之際,最忌諱的就是生啦死啦一類的字眼了,著實不吉利,再者說,皇帝的死那是死那?那是天塌了,山倒了了!那叫崩!叫薨!
真是粗鄙妖婦,不足於謀!
正當何宗彥跟王安幾人準備聯手噴西李娘娘的時候,皇帝開口了,他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憐愛的注視著西李娘娘以及長子朱由校,皇帝道:“可是有事求朕?”
西李娘娘聞言,連忙哭倒在床榻前,哭嚷起來,當然根據一般流程,西李娘娘先是問候了皇帝的病情,告訴皇帝想吃啥就吃點兒啥吧,千萬別給國庫省銀子,然後又跟皇帝拉了會兒家常,最後才是重頭戲。西李娘娘詳述了一下十多年來,她兢兢業業的陪在朱常洛身邊,給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