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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甘肅鎮、固原鎮四處,發兵共約兩萬五千人;四川、廣東、山東、陝西、北直隸、南直隸,發兵共約兩萬人;浙江發善戰浙軍步兵四千;永順、保靖、石州各處土司兵,河東西土兵,數量各二三千不等,共約七千人;總計八萬六千人。”
努爾哈赤面色一變,而後卻又自顧自的笑道:“宣大、山西、四川、廣東、山東、陝西、南北直隸還有個戚少保的浙江!呵,大明國可真大啊,真排場,真氣派啊。”
範永鬥驚恐的留意到努爾哈赤在講這些話的時候,他的眼裡流露出來的竟不是恐懼,而是興奮與貪婪!
真是個瘋子!
這個韃子莫非真的狂妄到以為憑藉著自己手下的這幫子歪瓜裂棗,就能撼動我大明王師?
愚蠢!
幼稚!
忽然,努爾哈赤察覺到了範永鬥面上一閃而過的輕蔑,努爾哈赤心中大怒,可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範兄,你覺得這一次,本汗是不是在劫難逃了?”
範永鬥連忙做恭順狀,道:“汗王自興師以來,無望而不利,無論是草原諸部落,還是海西女真,無不是所擋者破,望風而降者眾。想來這一次也會化險為夷吧。”
努爾哈赤冷喝一聲問道:“那你可知本汗王為何能夠擊敗他們?無論是葉赫部落,還是曾經敵對的科爾沁、喀爾喀?”
“下臣愚鈍。”
範永鬥忙道。
努爾哈赤不耐其煩的解釋道:“那是因為本汗帳下的八旗精銳,皆是按照寧遠伯(李成梁)與李子茂(李如松)訓練曾經的遼東鐵騎的方法,如法泡製而成。現在二公相繼崩逝,放之四海,還有誰能與我努爾哈赤一戰,還有誰能夠與我八旗驍勇爭鋒逐鹿?”
聞言,範永鬥忽然手腳冰冷,是啊,是啊,總是下意識地忽略,總是下意識的感覺他是個蠻子、韃子,可實際上他努爾哈赤還曾經是遼東邊帥李成梁的養子!大明兩代最傑出的將領、統帥,李成梁、李如松養了努爾哈赤這匹孤狼幾十年啊。他早不是什麼韃子了,他早已是比大明子民更加了解大明的人!
他了解到大明曾經的輝煌與強大,他了解到大明疆土是何其的遼闊與富庶,同時,他也深知大明朝廷腐朽,軍備廢弛,國內叛亂不止!
大明現在就像是個生病了的大象,努爾哈赤就像是貪婪狡詐同時也異常敏銳高明的“非洲掏肛哥”!
現在,正是大明最虛弱的時候,卻恰恰是他努爾哈赤羽翼已豐的時候!
兩國的國運此消彼長,此時若不興師痛擊大明,更待何時?
“範兄,一路舟車勞頓,下去歇息吧,來啊,把攻下撫順城時,繳獲的那十萬兩銀錢,統統賞給範永鬥,用以褒獎其及時送來的軍報。”
努爾哈赤話音落下,範永鬥面色大喜,這一刻,還有什麼韃子、大明的?
跟銀子相比,這又算得了什麼?
範永鬥連忙跪倒在地,山呼汗王英明神武,願為汗王當牛做馬,為臣為妾云云。
努爾哈赤盯著匍匐在自己腳下的這個大明商人,面露笑意。他自然不會傻傻的認為範永鬥已經徹底的臣服自己了,但他堅信總有那麼一天,範永鬥會無話可說!至於他此時的叩拜,哪裡又是在跪拜努爾哈赤,明明是在跪拜那十萬兩銀錢。
十萬兩銀子,便將楊鎬及大明十餘萬將士賣給了本汗,這個範永鬥還真是個精明的商販啊。
努爾哈赤擺擺手,命人將範永鬥帶出大帳領賞去了。
待範永鬥離開後,大貝勒岱善進言道:“父汗何必如此厚遇這個南蠻子?”
明人蔑稱女真諸部落為東虜或者韃子,而女真諸部落又蔑稱大明為南蠻,真是有趣。
努爾哈赤笑道:“你懂什麼,尋常遼東的漢人殺了就殺了,可他不一樣,他若是死了,我八旗的糧草軍械讓誰來籌備?從遼東劫掠來的金銀財寶又找誰來兌換成銀錢?本汗非但不會殺他,還要養著他,就像養條狗一樣。”
“父汗英明。只是父汗,此次楊鎬來勢洶洶,兵分四路合圍我大金國,這可如何是好?”
聞言,努爾哈赤哈哈大笑,桀驁不馴的喝道:“管他幾路來;我只一路去!來啊,傳令下去,命令八旗驍勇枕戈待旦,咱們可沒楊鎬那麼多兵馬,還是握起拳頭來,如此打出去才能讓明軍呲牙咧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