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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秀英已經被他氣走了,這封回信卻是如何送還回去?
瞧出了朱由校的窘迫,張世澤跳將上來,自告奮勇的嚷道:“皇爺,就讓我給送到田宅去吧。”
朱由校點了點頭,將信抵還了過去。
陰沉的天氣已經持續了整個晌午,可雨勢非但沒有減緩,反而越來越大了。撐著油紙傘,張世澤滿懷期待的跑到醉宵樓旁的田宅,叩響了房門。
“吱呀”
門開了,是個乾瘦的管家。
張世澤笑道:“勞煩通報,就說....就說是黃公子差人送信來了。”
管家狐疑的瞥了張世澤一眼,道:“請稍後。”話音落下,便毫不客氣地關上了大門。
身為大明最高爵位英國公的隔代繼承人,張世澤幾曾吃過這種閉門羹?他剛要發怒,卻在腦海裡閃過了田秀英的姿容。張小公爺咬咬牙,強按下性子,獨自等候在風雨裡。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養尊處優慣了的張世澤,竟然在風雨裡染了風寒,哆哆嗦嗦,鼻涕不住的流淌,好生狼狽。直到這時,管家才重新開門,將張世澤迎了進去,帶到了客廳。
一走進客廳,剛剛還牢騷滿腹的張世澤一下子便笑出聲來,他又看到了田秀英,便感覺一切的等待與風雨都是值得的。走到田秀英身前,張世澤努力回憶著小時候,家裡逼著他學習的貴族禮儀,朝田秀英行了個最標準,最有風度的禮儀。他盯著田秀英的臉龐,笑道:“又見面了,田姑娘。”
田秀英撇撇嘴,沒有搭腔,而是探出手來。
盯著田秀英蔥白色的手腕,張世澤艱難的吞嚥了口口水,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與狼狽,他連忙將朱由校的信遞了過去。
接過信來,田秀英這才肯講話,道:“如何,是黃小賊寫的?”
張世澤連忙嚷道:“田姑娘切莫妄言,我家黃公子可不是什麼小賊,以後莫要再提了。”
田秀英不以為意的嚷道:“你們怕他,本姑娘可不怕!”話音落下,就要拆開信來瞧瞧。
張世澤大驚,連忙阻止道:“不可,不可。田姑娘,這是我家黃公子寫給令尊的。”
田秀英皺皺鼻頭,不滿的嚷道:“我爹不在,否則又怎會託我捎信過去。”話音未落,她已是拆開信來,便瞅見了信紙上,歪歪扭扭的字跡,見狀,田秀英“撲哧”一聲,笑逐顏開,並叫道:“瞧啊,黃小賊還是這般不學無術。古人云,字如其人,如此醜陋的字跡,怪不得黃小賊品行卑劣!”
見她笑了,張世澤頓時心神失守,也顧不上田秀英對朱由校的諸多不敬言語。他呆呆的看著田秀英,一時間竟有些痴了。
田秀英抬眸見張世澤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不由得嗔怒的喝道:“不許看!”
張世澤被驚嚇的不輕,連忙轉過頭去。
田秀英惱怒地嚷道:“果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跟黃小賊廝混久的人,都是大色狼,滾開,離開我家。”
張世澤一聽,連忙辯解,可田秀英的大小姐脾氣一上來,那裡還聽的下去?喊來管家、下人,有部分說的將張世澤轟出門外。
隨著田宅的大門轟然合閉,張世澤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般。他頹廢的跌坐在田宅門外,溼漉漉的臺階上,腦子裡全是剛剛田秀英的笑臉,揮之不去。
遠處,朱由校、駱養性、李進忠等人不知何時出了醉宵樓,正朝他這邊望過來。嫩柳扶風,細密的落雨中,朱由校撐傘站在石街上,駱養性想要喊來張世澤,但是被朱由校給阻止了。
皇太孫眯起眼睛,打量著灰頭土臉的張世澤,竟是一臉的諱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