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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向高面色一變,反問道:“中涵,你是聽了什麼流言蜚語了嗎?”
方從哲閉口不言,而是扭頭盯著亂哄哄的群臣,以及面有得色的趙*南星、楊漣、左光斗等人,“我方從哲就是再蠢,再兩耳不聞窗外事,可是你瞧瞧他們那副得意的嘴臉,你瞧瞧他們的那個興奮勁兒!我若是再瞧不出蹊蹺來,豈不是白讀了這幾十年的聖賢書了嗎?”頓了頓,方從哲冷冷的盯著葉向高的眸子,喝道:“進卿!你就跟著他們鬧吧!你就由著他們的性子來吧!難道你當真以為天子年幼可欺?你是沒有領教過他的厲害啊,進卿!當今天子絕非昏碌之君,也絕非什麼奸佞人物三言兩句就能夠蠱惑的那種沒主見的尋常孩童!”話音落下,方從哲抬手指著京師大街上遍佈的遊騎跟官兵,他聲音顫抖的嚷道:“你見過那個懵懂無知的小孩子,登基以後,什麼都不管,就一把將兵權統統攬到懷裡的?”
聞言,葉向高麵皮一抽,眼皮狂跳。
方從哲冷冷的道:“你知道現在掌握京師巡警戍衛之權的人都是誰嗎?是何可綱、李如柏、駱養性!他們可都是天子一手拔擢上來的,他們現在做夢都想表現出自己的忠心,替皇帝殺幾個不聽話的人,好再進一步,好升官封爵!”
“還有那個駱思恭!那個暗夜魔王,他也時刻緊盯著咱們緊盯著咱們的後背的啊!你剛來京師可能還不清楚駱思恭是如何起復的!你知道嗎?當時內朝有王安,外朝有東林黨人,所有人都竭力反對皇帝起復駱思恭,可是結果怎麼樣?駱思恭還是重新執掌了錦衣衛大權!”
“認清現實吧,進卿!一個將兵權牢牢把握在自個兒手裡的皇帝,本就立於不敗之地,朝堂之上的攻訐,即便你們言辭再犀利,證據再確鑿,也無濟於事。大不了...說句誅心的話,大不了皇帝跟咱們一拍兩散,到時候丘八們挨家挨戶的將咱們的妻兒老小都揪出來,就什麼都無法挽回啦!一切就都玩完了!”
“言盡於此,你我都...互相珍重吧——”
話音落下,方從哲轉過身,拂袖離開,似乎再也不願意與葉向高為伍,生怕被葉向高連累一般。
聽完方從哲的一席話之後葉向高只覺得兩股顫顫,幾乎就要虛弱的癱軟在地了,他面色慘白,嘴唇發紫,腦門之上都是虛汗。
方從哲說的對!
小皇帝已經牢牢把握了京師的兵權!
原來......原來這個小皇帝已經不勝不吭的做了那麼多手的準備。
葉向高有些膽寒了,原來從即位伊始,皇帝就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做了魚死網破的打算!
“可是皇帝為什麼如此的仇視我等?仇視東林黨人呢?”葉向高苦惱的蹙起眉頭,他實在不明白,東林黨都是一群正人君子,為何偏偏就是討不得皇帝的歡心。
要知道先帝在位時,東林黨跟皇帝i不是合作的很愉快嗎?
為何到了今上這兒就心懷芥蒂了,非要除之而後快了呢?
“吱~呀”
時辰到了,金水橋後的宮門洞開,群臣緩緩走過金水橋,朝承天門外的廣場聚集而去。也就是沉重的拱門被推開的那聲巨響,帶給了葉向高靈感,葉向高眼前一亮,他忽然之間便想通了一切,一切也忽然之間便豁然開朗了。
葉向高攥緊了拳頭,面色更加蒼白了,“老夫...老夫錯了嗎?”
眼神之中充滿迷茫的葉向高隨波逐流的走過金水橋,走在了方從哲身後,站到了群臣的首席一列。
皇帝沒有讓群臣過多的等待便出現了,不過令群臣大感錯愕地是——皇帝手裡竟是拎著口繡春刀!
“兵者不祥之器也,皇上,為何佩刀而來?”
就在群臣錯愕交加之際,一個文臣站了出來,膽大包天的質問皇帝道。
皇帝望了過去見是御史魏大中。
可皇帝並沒有理會,皇帝自顧自的嚷道:“昨晚東虜的奸細流竄入宮,縱火焚燒了噦鸞宮,不過西李娘娘、皇五弟、皇八妹一切安好,特知會卿等。”頓了頓,皇帝以刀拄地,面朝承天門下的群臣,冷冷的嚷道:“這個東虜人的奸細令朕想起了《史記》中的一則典故!”
“那便是荊軻刺秦之圖窮匕見。”
皇帝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魏大中,默誦起了《史記》裡的這副名篇:“荊軻奉樊於期頭函,而秦武陽奉地圖匣,以次進,至陛下......軻既取圖奉之,發圖,圖窮而匕首見。因左手拔秦王之袖,而右手持匕首揕抗之。未至身,秦王驚,自引而起,絕袖。拔劍,劍長,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