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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的人了,你們何苦為難我?真的有能耐的話,自個面見皇上去吧,自個兒犯顏直諫去吧,自個兒做那個沽君賣直的人去吧!”講完這話,方從哲便將手中的茶碗重重的落下,拍拍衣袖,揹著手走開了。
沈飀、劉一燝、韓爌、何宗彥等人傻了眼,面面相覷,一直以來,這個方從哲給人的感覺就是唯唯諾諾,得過且過,軟弱極了。平日裡任誰都可以踩上一腳,雖說名義上是個首輔,可實際上連最普通的閣臣都不如。可是令眾人始料未及的是今天的方從哲方老大人竟然硬氣的敢向眾人甩臉色了。
沈飀盯著方從哲的背影,冷哼一聲,喝罵道:“什麼東西,不敢在陛下面前犯顏直諫,盡一個臣子的本分,反倒是在我等面前擺起了首輔的臭架子。奸佞!”
見沈飀率先給方從哲按了頂“奸佞”的大帽子,其餘幾人紛紛跟進,一個個都朝方從哲開火,貶損的方從哲一文不值。
甩了一通嘴炮過後,眾人冷靜下來。
沈飀道:“既然方從哲尸位素餐,不敢同權閹魏忠賢都,跟他爭,那麼我等東林君子就必須接過大旗,同朝內朝外的奸佞小人們作殊死搏鬥!同僚們,主上年幼,正是我等規勸主上,為主上,為大明保駕護航的時候啊。這個時候,可不能因為區區一二個奸佞成了攔路虎,咱們就怯懦了,就屈服了!”
聞言,眾人齊聲叫好。
沈飀點點頭,話鋒一轉,又道:“咱們既要敢於鬥爭,也應該善於鬥爭。我輩正人君子跟卑鄙無恥,無所不用其極的奸佞小人們爭,鬥!肯定是要吃虧的,更何況魏忠賢那般的小人如今正是簡在帝心,我等正直大臣很被動啊。一個處置不慎,魏忠賢之流便有可能將矛頭對準咱們。我等安危自然微不足道,可是如若我等被奸佞們除掉,那麼誰來輔佐少主?誰來中興大明?為了少主,為了大明咱們東林君子們不能倒下,特別是咱們這些閣臣絕對不能倒下,要一直盯著少主身邊,跟奸佞們鬥到底,爭到底!”
“咱們是閣臣不便直接向魏忠賢動手,一來怕被魏忠賢報復,二來我等閣臣位高權重,一旦明確的向魏忠賢動手,恐怕會將這件事弄大,搞得朝野動盪,牽連太廣,與國無益。所以我建議讓六部的給事中、各道的御史們當個排頭兵,先試一試這個權閹的深淺......”
方從哲離開文華殿後,竟是碰到了行色匆匆的王安。
見到方從哲後,王安忙道:“方閣老,彈劾魏忠賢的事可辦妥了?”
方從哲搖了搖頭,道:“老夫辜負了王公公的重託啊。”
王安聞言眼神黯淡,滿臉的失落之色。
方從哲看到如此灰頭土臉的王安心有不忍,他小聲的湊過去,說道:“內閣其餘諸位大臣與今日要與魏忠賢為難。公公何不借一借這個東風呢?”
聞言,王安眼前一亮,“東林諸公要懲治魏忠賢?為什麼?”
方從哲笑道:“王公公可能還不知道吧,皇上恩賜了泰西傳教士們在大明開辦書院的專權。”王安落寞的答道:“自從魏忠賢得勢以來,皇上就越發的疏遠咱家了。這件事倒真的沒有耳聞。”
方從哲道:“開辦書院,教授孔聖門徒,為國育才,為科舉備才,自古以來都是儒林的職責。現在皇上驟然將這種特權分潤給泰西人,這對士林來說無異於是晴天霹靂。皇上未及弱冠,那裡會有這番心思?所以內閣群臣們都認為皇上是受了魏忠賢的蠱惑!要糾集天下士林與他為難嘞。”
話說到這份上,王安自然是喜出望外,既然東林諸公與天下士林都要剷除魏忠賢,那麼即便是皇上想要保他也不得不顧及內朝外朝的團結,而與官場、士林的聲音所妥協!
到時候事情越鬧越大,他魏忠賢非死不可!
王安堅信,自己曾經是先帝最寵信的心腹,又為今上的登基大業出過大力,立過大功,只要魏忠賢被剷除,只要皇帝身邊再沒有魏忠賢進讒言,陷害自己這麼一個“忠良”,那麼皇上遲早是要回心轉意,重新信任與倚重自己的。
聽了方從哲的一番話後,王安精神大振,他明白,自己翻盤的機會來了——
順天府,徐光啟府邸。
因為萬曆朝‘禁教令’的緣故,泰西人之前建立的教堂或被搗毀或被他人佔據或者被充公,現在泰西人們沒有去處,便都被徐光啟安排在了自己的府邸之中。很快,宮裡來了太監頒旨,說日後泰西人不能再建教堂了,但是可以建立書院,在書院之中可以專教,但在書院之外仍舊禁止傳教云云。而後這個太監還著重的講道:“爾等化外之民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