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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打完,早收工!
甚至就連萬曆皇帝也不止一次地下令,督促楊鎬儘快跟努爾哈赤開戰。
被千夫所指的方從哲心灰意冷之下,遞交了辭呈——世界這麼大,我想去看看。
萬曆皇帝自然不準,他的奏疏被留中,猶如泥牛入海。總之,自打罷朝以後,萬曆皇帝就是這麼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文官集團你們不聽話是吧?處處跟朕作對是吧?好你們叫朕難受,朕也不讓你們舒坦。”懷著這麼一個幼稚又無奈的念頭,萬曆皇帝既不給空缺的位子增補官吏,也不讓七老八十的官吏退休,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科舉考上來的秀才啊、舉人啊、進士啊統統不在“包分配”了,而那些“老大人”們,即便是老邁昏聵,得了偏頭痛,糖尿病,阿爾茨海默症啥的,也不準離開,直至累死、病死、老死的工作崗位上!
這太荒唐了!
不過,萬曆朝就這麼一路荒唐了幾十年,跌跌撞撞,還真就過來了。
心頭萬緒的方從哲放下手中的摺子,伸了個懶腰,喝了口毛尖茶,走出了文淵閣,站在院子裡悠哉遊哉的閒逛起來。沒錯,在這麼一個大廈將傾的危急關頭,我們大明的臨時掌舵人,首輔方大人,卸下了肩上的擔子,在皇宮裡頭,在文淵閣外,散起了步。他苦惱的撓了撓頭,嘆道:“兩邊都開罪不起啊,一頭是少主的養母,先帝的遺孀,一頭是如日中天的東林輩,我這個白頭翁被夾在中心兒了。”
散了會兒步,老頭子終於來了靈感,心生一計。他託人給後宮捎信,告知西李,就說他方從哲是站在西李這邊兒的,還掏心窩子的跟西李表白道:“如今東林輩席捲天下士林,大明億萬子民的聲勢,聲討娘娘。事已不可為!不如娘娘就推出乾清宮吧,當然作為交易,臣會以此為籌碼,讓東林輩許給娘娘一個太后的位子云雲。”
而此刻,恰逢朱由校被奪走,西李跟鄭貴妃六神無主,惶惶不可終日的時候,聽了方從哲的勸諫後,都是面露喜色,連忙答應,不過要是在東林輩先答應給西李一個太后的名分以後,她們才肯搬出乾清宮。
聞訊,方從哲連忙又喊來其餘閣臣,諸如先帝一手提拔上來的何宗彥、史繼偕、沈飀、劉一燝、韓爌等過來,並且跟他們講道:我是跟大傢伙一條心的,這個妖婦李選侍真是太不像話了,竟然賴在乾清宮不走了,還敢軟禁少主,真是牝雞司晨,世風日下,叔可忍熟不可忍!但是這個娘們兒畢竟是先帝最寵愛的女人!你們看啊,先帝對咱們多好,是吧?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當是賣先帝一個面子。西李是個啥?不就是個婦道人家,而咱們可是一幫子正人君子啊,都是有身份證的體面人。跟她一個寡婦爭鬥個雞飛狗跳的,面上實在不好看,這讓後世怎麼看看咱們?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咱們要夜踹寡婦門,趕走他李選侍嘞。所以說啊,她不仁,咱們不能不義啊!
方從哲算是絞盡腦汁也磨破了嘴皮子,終於是說動了何宗彥等人,他們說道:那麼閣老你說這事兒咋辦吧?總得給天下一個交代?
方從哲幫道:這西李左右不過就圖個自保罷了,不就是想要當皇后嗎?不就是像等日後少主即位,當太后指掌後宮嗎?準她就是了。反正後宮的事兒,也不歸咱們外臣管啊,如若少主真心對西李不滿,待少主即位以後,再設法除掉李氏就可以啦云云。
被方從哲這麼一忽悠,何宗彥他們幾個勉強也答應下來,畢竟這幫傢伙也在大明的宦海沉浮多年,也算是老成持重的一群人了。他們心裡也明白,區區一個西李,不過是橋粱小丑罷了,最為之際,最為關鍵的,莫過於早點完成登基大典,讓大明新君早日即位,安定人心。為了這個目標,忍下噁心,西李想要封后,封給她就是了。反正成為先帝皇后,新君太后的西李也噁心不到他們外臣,因為日後跟西李朝夕相處的是朱由校,又不是他方從哲或者東林黨!
見他們幾位大佬答應下來,方從哲大喜過望,說幹就幹,他們幾位閣老,先帝的顧命大臣們,立刻開始起草有關詔書,至少也要先寫出來,送給西李瞧瞧,否則她也不滾出乾清宮不是。可就是在內閣跟西李擱這兒扯皮的時候,發生在文淵閣內這場內閣與後宮的妥協卻已經是傳到了宮外,楊漣、左光斗等東林骨幹聞訊無不怒髮衝冠,對內閣諸公破口大罵。
“咱們闖宮的時候他們不出面!咱們營救少主的時候他們依舊當縮頭烏龜!好嘛,等大局已定,這幫老傢伙又爭先恐後地跳出來,盡王事的時候怎麼不見他們如此積極?真是群官僚!佞臣!大明就衰敗在這些肉食者手中!”楊漣大聲疾呼,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