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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縣城組織的鄉勇來維護孔廟安危,也有從濟南府派來的官兵,但他們非但沒有打垮農民軍,反倒是在農民軍手裡吃了苦頭。有鑑於此,叔侄倆早將農民軍視作虎狼兵,壓根不敢嘗試著出城作戰,只能龜縮在城裡,堅守待援。
可他們現在瞧得真切,這股曾經戰無不勝的農民軍竟然在一支區區數千人的部隊面前被打的毫無招架之力!
“信字旗幟!信字旗幟!這到底是怎樣一直部隊?又到底是敵是友?”孔聞禮面色難堪,他率領城內的鄉勇抵抗農民軍就已經十分吃力了,若非祖宗積德,將曲阜城經營的固若金湯,他怕是早將這孔府孔廟給丟了。
假如這支新來的部隊並非援軍而是歹人,那麼他們若是攻城,他可如何招架的住啊。
城外的戰役壓根沒有任何懸念,農民軍或可跟王朝末期武備廢弛的官兵抗衡,但是跟關寧軍這種可以跟王朝上升期的王牌部隊正面交鋒的正規軍比較起來,簡直一無是處。
事實上,在歷史中的崇禎朝,明廷也曾徵調關外部隊打擊農民軍,即便是那個時候已經有些氣候的農民軍不還是被幾千名關外騎兵追殺的漫山遍野的逃亡?
盯著早已血流成河的戰場,朱由檢高坐在馬背之上,久久不語。
“算了,都是我大明子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命令吳襄跟祖大樂,擒殺反賊的首領也就是了,至於這些被蠱惑了的貧民百姓,且放他們去吧。”朱由檢命令道。
祖大壽大感意外,可他還是令明道:“殿下宅心仁厚,末將傾佩之至。”話音落下,他示意傳令兵前去戰場傳令,說殿下網開一面,嚴辦賊首,脅從者不問。
這種戰法事實上比打殲滅戰更高明,給農民軍一條活路,他們自然不會同官兵死磕,既減少了官兵的傷亡,也加速了農民軍敗亡的速度。
戰爭在一個時辰內就宣告結束,吳襄捉拿了受傷的徐鴻儒及一干農民軍首腦,其餘的農民軍便都作鳥獸散了。曲阜城外留下了一兩千具屍體,把樹林都給染成了血紅色。
朱由檢帶著袁崇煥、祖大壽縱馬在這屍山血海中慢行,朱由檢左右環視,面沉如水,他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這修羅場,可每次身臨其境還是心情沉重,胃裡就如同有一雙手不停的摩擦著胃壁一樣。
而祖大壽跟袁崇煥小心翼翼的陪同朱由檢巡視戰場,見到朱由檢面如常色,不禁嘖嘖稱奇,要知道在明朝就連文官見了如今這副場面也招架不住吧?輕則嘔吐個昏天黑地,重則能被活活嚇出病來。就更別提朱由檢這種宗室勳貴了,他們是正兒八經的膏粱子弟,紈絝子弟,生於深宮之內,長於婦人之手,既不知喜也不知悲。
在祖大壽跟袁崇煥的預料當中,這會兒朱由檢應該面色慘白,彎著腰嘔吐才對。但朱由檢的表現令二將頗感震撼。
朱由檢縱馬來到城下,伴隨他左右的太監王承恩尖聲叫道:“信王殿下奉旨平亂,城上何人?還不速速開啟城門,恭迎殿下金鑾。”
城上的孔聞禮跟孔大釗兩人面面相覷,信王殿下?
就是那個十多歲的孩子?今上最為寵愛的皇五弟?
城下這支如狼似虎的部隊竟然是信王的軍隊!
但出於謹慎,孔聞禮畢恭畢敬的問道:“敢問可攜帶了聖旨亦或者信王千歲的印信?”
王承恩從懷裡摸出一個用黃布包裹,他小心翼翼的取出裡頭的信王印信,一手拿一個,朝城頭上的孔聞禮示意。孔聞禮乃孔子後人,對於儒家的經典各種禮儀可謂是爛熟於心,對於藩王的印信也頗有研究,一看之下,便知真偽。
他慌忙下令開啟城門,迎接信王入城。
……
**山,兩匹快馬飛躍在官道上,忽然兩名騎手面色大變,他們嗅到了血腥味,兩人不約而同地勒緊馬韁,緩慢前行,復行數十步,他們看到路兩邊盡是些屍體,滿山別野都是,整個**山都被染成了赤紅色。
兩名騎手膽戰心驚,有些不知所措。
“這些是各地趕來的鄉勇還是反賊的人馬?”一人問道。
“不清楚......咱們還望曲阜城趕嗎?過了**山,就是曲阜了!”另一人冷汗直下,顯得緊張極了。
他們沒有料到曲阜戰役打的如此激烈,竟然已經把戰火燒到了幾十裡外的**山。
“此地萬分兇險,不可再靠近曲阜城,不如咱們登上**山,遠遠眺望兩眼曲阜城,若是沒有見到信王的大軍,咱們就且在**山外等候信王千歲駕到。”那人沉思片刻後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