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戲秋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丫鬟阿珍是裴府收養的孤兒,從十歲開始便跟在景雯身邊,照顧景雯起居。
二人不是姐妹,卻也勝似姐妹。景雯從來不把阿珍當做僕人看待,什麼心事都和阿珍說上幾句。
景雯平日裡不怎麼出門,偌大的裴府中體己的人也就得數這個貼身丫鬟阿珍了。
景雯的孃親在景雯記事之前便因病去世。現在裴府的夫人是裴洛剛剛的續絃。裴夫人為人內向,景雯本來便與她沒有什麼感情,平日裡也說不上幾句話。
阿珍將景雯扶上了馬車,帶回了裴府。
景雯的房間裝飾精良,大大小小的擺件各式各樣。最顯眼的便是一架靠著牆壁的書櫃了。上面一排排詩經歌賦,當然也有景雯最喜歡蒐集的各地的江湖故事。
一股淡淡的檀香在房間縈繞,姑娘的屋子中卻少見胭脂水粉。景雯平日裡並不喜歡這些。
……
怪老九接受石門僱傭,潛入裴府尋找天雲山派武譜。
輕功施展,腳尖點地,一個縱深,穩穩落在了裴府院中。
早就打探好裴府佈局的怪老九,搜尋起來利落嫻熟,沒有絲毫浪費時間。
裴洛將武譜放在了自己的書房之中。精密的鎖將武譜牢牢所在了鐵質的盒子裡。
怪老九不費太大功夫便找到了這個小鐵盒。
書房沒有什麼貴重物品,都是平常擺放。這個鐵盒上著鎖,顯得尤其扎眼。
景雯一覺醒來。
景雯:“阿珍!”
阿珍從旁邊椅子小憩,聽到景雯的聲音,起來走上前:“小姐。”
景雯恍惚:“我是,如何……”
阿珍:“小姐,你都不知道,你喝醉了滿嘴胡話,是常十三身邊的小孩子傳的話,叫阿珍接你回來的。”
景雯坐起來:“滿嘴胡話?我都說什麼了?”
阿珍拉長語調:“常大哥、常大哥,嘴裡就沒停過,不知道喊了有多少遍呢!”
景雯若無所謂:“這算什麼胡話,這叫心裡話,懂不懂。”
景雯微微聳肩,雙手交叉伸了一個懶腰,又理順理順頭髮。
“阿珍,我們出去走走吧,透透氣。”
二人庭下漫步,月光一縷縷撒下,樹木的影子在地面上靜靜地躺著。
幾聲鳥鳴傳來,顯得夜色尤其靜謐耐人。
景雯:“阿珍,你說以後我真的能嫁給他,該多好。你我二人和他一起去天雲山,和那些江湖英雄低頭不見抬頭見。”
阿珍看著景雯一臉痴笑的樣子:“小姐,那你豈不是幫主夫人了!令群雄。”
景雯擺擺手:“令群雄,我一點兒也不感興趣。我只想令一個人,那就是常大哥,哈哈!”
二人說說笑笑,驚飛了樹間棲息的鳥兒,驚跑了地上安眠的蟲兒。
忽然——閃出一道黑影!
怪老九已經得手,順利開啟鎖,將武譜盜出。
就算要焚燬武譜,也不能在夜色中點燃明火,這樣太招人耳目。而且怪老九藏有私心——聲稱武譜被毀,給石門交差便好,沒有必要讓武譜真正消失。對天雲山派如此的物件,悄無聲息地弄到手豈不是好事一件。
景雯拔出髮髻上的銀釵,狠狠朝著怪老九擊過去!
阿珍大喊一聲:“來人,人啊,有人……”
——怪老九躲閃一下,精準無誤地攥住了飛過來的銀釵。
他聽到阿珍叫喊的聲音,“嗖!”銀釵穿喉——阿珍未說完的半句話,再也沒有機會說出口了。
怪老九回眸打出銀釵的一瞬間,景雯藉著月光,隱約看到了纏繞在他眼睛上的掩飾之物。
阿珍的聲音突然停下,景雯回頭一看——血跡已經從喉嚨流才,染滿了衣領。
阿珍瞪著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景雯的臉,那是一種瀕死的痛苦!
景雯慌了神,立刻抱住倒下去的阿珍,阿珍喉嚨充血,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景雯顫抖地聲音幾乎撕裂:“阿珍!阿珍!阿珍!”
阿珍呼吸就這樣……消失了。
阿珍死了。
死在了景雯的懷裡。
裴府的家丁圍了上來,怪老九早就消失地無蹤無影。
景雯身體打顫,眼淚急促地從眼眶奔湧而出。
“阿珍”
“阿、珍”
裴洛跑過來,阿珍躺著景雯的懷中,脖頸上插著一根銀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