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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寶因早就認出了聶海生的聲音,此刻看到穿著唐裝的中年人迎面過來,當即撐開雙臂,將人嚴嚴實實地攔住。
“聶叔,沒想到在這裡見到您,我去絳芸齋報道了好幾次,您都不在。”
餘光捕捉到聶海生旁邊還有個西裝男,黎寶因忙又說,“前陣子,您說要找人先鑑定我家的古董鏡子,結果怎麼樣啊?”
聶海生一臉錯愕地盯著黎寶因,過了許久,他有些尷尬地看了眼西裝男,然後怒意上臉道,“哪來的小冊老?什麼你家的鏡子,跑到這兒來訛人?”
黎寶因沒想到,聶海生竟敢直接裝不認得,想到他一貫的行事作風,她語氣強硬起來,“聶叔,我是黎思棟的女兒,黎寶因。”
怕對方還要抵賴,她忙伸手扯住他的衣襟,“貔貅鏡子是我阿爸的遺物。您當時承諾,只要我把鏡子給您,您就讓我留在古董店裡做學徒,還提供我媽媽治病所需的所有費用。您還記得吧?”
“笑話!幹我們這行哪有收女學徒的?瞧,還演上癮了。”聶老闆跟身旁的人打趣,半點沒有將黎寶因放在眼裡,揮手推開她,“去去去,一邊玩去,別擋道。”
“這是您親自摁手印的協議書!”
黎寶因從口袋裡抓出一疊皺巴巴的紙張,正要把罪名坐實,指間的協議就被人狠狠抽走,隨著撕裂聲響起,她仰起頭,就看到白色碎片兜頭而下。
“胡說八道。”聶海生怒喝一聲,拔腿就走。
黎寶因來不及思考,直接撲向他的腿喊道,“聶叔,我求您了!求您看在我阿爸的份上,幫幫我姆媽吧,大夫說她再不治就沒救了!求您!”
“攀扯什麼?我不認識你,再亂喊亂叫,信不信我叫人立刻把你打出去?”聶老闆扯開黎寶因,作勢就要叫管事。
黎寶因只好停下來,她後退半步,胸口劇烈起伏,“既然您失信在先,那我也不需要幫忙了,請您把鏡子還給我!”
“滿嘴胡言亂語,哪來什麼鏡子!”聶老闆呵斥完就背過身去。
黎寶因毫不畏懼,繞到他面前一字一句道:“你敢說,那面唐代貔貅戲雀銘文鎏金鏡不在你這裡!”
旁邊的眼鏡男聽著不對,忍不住勸了兩句,沒想到聶海生不僅沒心軟,反而像是捏住了什麼把柄似的,突然伸手從黎寶因的外衫口袋裡撈出一塊腕錶。
“我就說你是賊。什麼貔貅鏡子,上下唇一碰就成你的?這塊表怎麼回事?竟敢跑到裕公館來偷東西。”
黎寶因反應過來,看到腕錶被聶海生高高舉起,大腦一片空白,她下意識伸手去奪,可是對方體型身高都佔了優勢,她越是著急,越像個跳樑小醜。
她氣喘吁吁,從未感到這麼恥辱,“聶海生,枉我阿爸生前那麼信任你,還把店鋪託給你打理!你算計我,還誆騙了我姆媽,我們全家都以為你是好人,你不得好死。”
眼鏡男驚訝地看了眼聶海生,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半步。
“好你個黎寶因,故意抹黑我是吧?”聶海生揚起腕錶,叫囂著要去找公館的管事料理她,“你到底透過什麼手段混進的公館?又從哪偷的這東西?我倒要看看,是誰在背後教唆你!”
黎寶因定在原地,莫名的寒意從腳下爬了上來,她開始有些懼怕,怕自己錯估了形勢,高估了自己的籌劃,也怕連累到旁人。
這個世界或許有公正,但正義的天秤似乎並不願意落在她的頭上。
她現在不僅賭輸了,人身安全也要遭到威脅。
那隻白金腕錶還在聶海生手中,她突然想起庭院裡那位笑容和煦的先生,他的囑咐她未能執行,他的寶物她沒護住,他的期許也要落空,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的私心。
想到這裡,黎寶因拼了命地衝了過去,她踮起腳尖,趁著兩人不注意一把將腕錶搶了回來,然後越過圍欄朝著西廳的方向跑,然而她到底孱弱,不過兩三步,就被人大手鉗制摔在草坪上。
“聶老闆,別太過了。”眼鏡男真心覺得不對勁,這邊鬧這麼大動靜,整座前院竟然沒一個傭人過來,倒像是有人刻意安排。
他小聲勸阻,“這裡是裕公館,別惹事,快回去吧。”
聶海生:“怕什麼?咱們才是客人!這種手腳不乾淨的東西,就算是打斷手腳筋送到警察局,都是輕的,說不定裕先生還要感激我。”
黎寶因本能地哆嗦了一下。
錯了,全都錯了。
她原想著在裕先生的地盤,聶海生再惱羞成怒也不敢拿她怎麼樣!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