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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問、調查的事由崔長壽和姜武同時進行,商霽之所以沒有參加,是因為他無意中說了“如朕親臨”的事,嚇的姜武險些一頭栽倒。
他親自審問、調查一來怕出亂子,二來也有交好的意思,能得皇上賞賜金牌,這是何等體面。
審問工作很簡單,因為兩人沒有刁難,所以工作很順利。
離開大理寺,林肅先計劃拜訪任嶽。都城認識的人不多,任家三代,周胤,項堇,其他的真沒幾個,單連橫似乎跟著任九重到禁軍任職。
“呵,你小子也有栽跟頭的時候,稀罕啊。”任嶽調侃著,得知林肅走出大理寺,立即吩咐下人不阻攔,為此,他和周胤打了個賭,賭林肅先到他的國公府還是皇宮。
毫無疑問,他賭贏了。
林肅無奈,老爺子也太記仇了,不就是當初戲弄他一把,沒完沒了了,“國公爺老當益壯,威武不減當年,還是那麼鏗鏘有力。”
“小子含沙射影倒有一手。”任嶽揹著手笑道:“說我欺負晚輩、嗓門大就直說唄,彎彎繞繞。”
“難道不是這樣?”林肅攤手。
“是又如何?”任嶽沒羞沒恥地說:“老夫比你爺爺歲數還大一截,欺負你咋滴,不興我欺負你?要不是老了,老夫扁你一頓,你老子也不敢吭聲半句。”
林肅呲牙,“國公爺倚老賣老。”
任嶽不怒反笑,“沒錯,就是倚老賣老。”
弄清來龍去脈,任嶽的臉上呈現一抹莊重,點著頭說:“商霽的判斷確有可取之處,有本事左右一方州牧的人,官居高位、執掌大權,按這路線來查,範圍能圈在雙手之數,難的是怎麼排除、找到控制閔宗亦自殺的人。”
林肅笑呵呵地道:“國公爺首先是排除的,您位高權重,卻過著閒雲野鶴一樣的生活,豈會使陰謀詭計?”
任嶽提點道:“人,不能只看表象。你怎麼知道我就是閒雲野鶴?會騙人的不止語言,小子,你要學的還多著呢,虧的你父親沒讓你做生意,你真是半點經商天賦都沒繼承下來。”
林肅找了個舒適的位置一躺,道:“家裡已經有了經商的人選,我還學那東西做甚,招人閒話不是。執劍縱馬,快意江湖才是我追求的生活。”
任嶽揶揄道:“我以為你追求的是採菊東籬下呢。”
“國公爺說笑了。”林肅道。
任嶽漸漸收斂起笑容,問:“你和刺客交手,可知他的路數?”
林肅想了想,搖頭說:“那人使的是子母環,路數不清楚,實力卻是不比龍榜的人差。對照龍榜名單,並無一人符合。任老,您以為能暗中培養堪比龍榜死士的人,誰最可疑?”
任嶽的腦子來回篩查朝中重臣的名單,手腕一撇,指著自己說:“我最可疑。”
“任老,您就別開玩笑了。”
任嶽卻搖搖頭,“龍榜上的高手大多是名門正派宗主或者太上長老,擁有這樣的實力,開宗立派並非天方夜譚,縱觀朝局,老夫確實最可疑。任九重那混蛋雖不爭氣,卻也有媲美龍榜二十以後的水平,任七更是蟬聯虎榜第一多年,試問朝中誰還有如此底蘊?小子,判斷問題不能主觀臆斷,不能你以為什麼,試著從整件事最根本的環節換位思考。”
“你猜,那幕後黑手大費周章導演的戲,是唱給誰聽?”
沉吟半晌,林肅就說:“閔宗亦自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會從販賣人口的案子轉移,難道你所指的,是有人故布迷障,引導百姓的目光移到別處?”
“不開竅。”任嶽恨鐵不成鋼地敲了下林肅的腦袋,“轉移百姓的目光能有什麼好處?如果只是這樣,簡單製造輿論,就能讓你叫苦不迭,閔宗亦何須自殺,最關鍵的是陛下的態度。”
林肅不解,“閔宗亦自殺也影響不了陛下的態度啊。”
“這才是幕後主謀高明的地方。”任嶽猜測道:“如果沒有刺客,那麼這件事就成了懸案,即使順藤摸瓜追查南宮旭犯案的背後,也不可能查出太多有用的資訊,頂多揪出幾個替死鬼。但刺客一事一出,就不同了。”
“剛才我說了,判斷一件事的正確或者錯誤,不能你以為,幕後黑手的目標直指陛下,所以他要的是陛下以為。只需陛下稍稍懷疑,老夫就再也不是權傾朝野的國公,這一手借刀殺人,借陛下之手來殺老夫,不可謂不歹毒。”
林肅沒想到這一茬,任嶽的分析嚇了他一跳,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無意間撞破只是個引子,後續的手段才是神來之筆。
任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