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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我在哪?
昏昏沉沉中,彷彿腦海中有著一股聲音迴盪,詢問著自己。眼睛睜開一條縫,看到了一名女子正在清洗傷口,可鑽心的痛苦讓他再次昏迷。
“你醒啦?”女子的素手輕輕放下手中的藥草,伸出手在病床上的男人手腕上摸了許久,於是又把手放回被褥中,“我以為你可能醒不過來了,沒想到你的意志力竟這麼強勁,我去喊師叔過來。”
男人抬手望了望滿是傷痕累累的身體,纏的像木乃伊似的,稍微動一下都是血水橫流,好痛,真的好痛。
盯著樓閣頂端望,男人不由思索,是不是忘記了什麼,感覺好像記不起來了,到底忘了什麼?
不多時,房間裡入來兩個女子,一名是剛剛給他把脈的女子,另一名年紀稍大,風韻猶存。後者瞧了瞧病榻上的男人,冷冷地道:“林肅,待傷勢好些就離開吧,當初承諾替你攔下一人是我失約,救你一命,權當還了你當初的人情。”
林肅?
我叫林肅嗎?
那她又是誰?
女子給林肅肆無忌憚的目光激怒了,喝道:“林肅,難道你的一條命還抵不上當初的人情?別太放肆了,現在的你可不是名動武林的少俠,而是人人喊打的賊寇,你到底從少林偷了什麼東西,以至於讓少林窮追猛打?”
林肅側著腦袋瞥了瞥,在兩人慍怒的目光中,虛弱的聲音響起,“你是誰?”
女子蹙眉,“本座陰魔宗羅秋,這才多久,你就忘了曾和本座有過交易?”
林肅又瞥了瞥另一名女子,“我是林肅?為什麼我什麼都想不起來?”
羅秋瞧了瞧那名女子,後者急忙診脈,旋即眉頭緊緊的皺了皺,“失憶了?”
診脈結束,方才對羅秋道:“他的傷勢遠比我們見到的嚴重,或許是真的失憶了。”
羅秋盯著林肅的眼神頓時有點玩味,堂堂江湖一代少俠林肅,居然失憶了正巧掉到陰魔宗的地盤,這種奸細臥底的橋段說書人的故事中經常有。
林肅何許人也,少林俗家弟子!
御林軍左統領!
光是這兩個身份,就讓羅秋不相信他真的失憶。
要知道,少林的通緝令從未對本門的人下達,無論什麼原因。當初的佛魔也是如此,據說林肅對少林可是知恩圖報。
羅秋哼道:“不論你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待你傷勢好轉,立即離開陰魔宗。”
兩人出了門,羅秋囑咐道:“你試探試探他是否真的失憶,若是真的失憶,或許此人能為陰魔宗所用。”
女子就道:“師叔,林肅真的有那麼大價值?”
羅秋笑道:“他的價值遠比你想的高,能在那般年紀傷我一分,難道還不足以說明問題?他的實力可不是一般龍榜能媲美,甚至我懷疑,如果那份通緝令沒有問題,他可能和少林成就半步仙人的秘密有關。”
……
“入冬了,天氣開始涼了。”
林肅披著貂皮大衣,搓著手,這天真是變幻無窮,昨天還是豔陽高照、風和日麗,今個就突然飄雪,氣溫驟降。
“今天還算暖和,再過些天,還要降溫。”女子掛著藥箱,呼吸有著急促,氣喘吁吁,凍的臉頰紅撲撲。
林肅拉著女子的手哈了一口氣,輕輕的搓了搓,直至發熱才鬆手,“冷天就別出去了。”
女子起身倒了杯熱水,坐在病榻上,輕柔的遞給林肅,“行百里者半九十,怎麼能半途而廢?我是醫者,這點苦都吃不了,別人的苦可是更厲害。”
林肅想了想,就道:“我的身子骨好的七七八八了,不如以後我和你一同出去,幫你拿藥箱,給你打下手。”
“好啊!”女子答應了。
這些天,兩人的關係日益密切,無話不談,甚至有點家長裡短,放在尋常百姓人家,這就是小夫妻的生活。
林肅見過並且熟悉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羅秋,另一個就是醫女羅薔薇。
羅秋偶爾來,神神秘秘的。羅薔薇一直照顧著林肅。
林肅知道這個地方叫作瘴林山,是陰魔宗的腹地,不論羅秋還是羅薔薇都是陰魔宗的人。羅秋是陰魔宗副宗主,羅薔薇只是陰魔宗小小的弟子,因為修煉的天賦有問題,所以另闢蹊徑,該學醫術,成了陰魔宗裡僅有的醫女。
負責照顧宗派裡修煉過度,損傷身體的病患。
羅秋又來了,見林肅能下地,什麼話也沒說,看了一會兒